第4章
?我来拿那个盒子。” 流萤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不可置信地陈述:“我刚刚已经给你了。” 面前的司仪小姐比流萤还震惊,她焦急地说:“不开玩笑了,台上的新人都等着呢,姐姐,我时间来不及了。” 流萤没有在开玩笑。她扣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浑身颤抖:“我刚刚真的给出去了。” “给谁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能随便给别人吗?”司仪小姐急得吼出了声。 整个宴会厅静得针落有声,这个角落的争执突兀地被放大到无限。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而来,齐刷刷地射向瑟缩在一团的流萤。 宴会摄像师尽责地将灯光打在她身上,仿佛她成了这场戏的主角。 流萤眼前闪过了那年的庭审现场,也像现在这样,百口莫辩,成为众矢之的。她掀了掀嘴唇,但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司仪小姐冷冰冰地指着流萤:“她是个小偷。”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流萤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声音低着只有自己听得见:“我不是。”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花团锦簇的舞台、绚烂夺目的灯光和角落里颤颤巍巍的流萤犹如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界,她卑微地犹如泥潭里拼命挣扎的蚯蚓,被撬开泥土,被迫接受上位者凌冽的审视。 流萤闭着嘴巴,保持沉默,仿佛沉默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包容和回答。 “爸爸。”舞台上话筒里霍然响起一声心急如焚的呼喊。这声音是准新娘发出的,她看向主桌上缓缓倒下的父亲花容失色。 闹剧。一场闹剧。 精心布置的订婚宴中断地极度仓促。不起眼的流萤被遗忘在角落。 宾客们互相告辞而去,对真相毫无探究欲望。他们面上或多或少堆着客气的微笑,像是没有见过这场闹剧,像是今天他们只是参加了一场普通的宴会。 而这场订婚宴的男主角? 他像是个隐形人,全程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丁点表情,仿佛他才是今天的看客。 贺西朝摸了摸口袋里的红丝绒盒子,凉薄地踱步到流萤面前。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垂着脑袋的流萤,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何必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这个小偷。” 流萤积攒了五年的眼泪倾泻而出,一滴一滴,像是流不尽。她沙哑着声音,没有抬头:“我偷什么了?” 贺西朝端详着她放在腿侧的双手,握住她的右手,指尖摩挲着略显粗糙的手背,这触感……这在梦中回忆了五年的触感,贺西朝有一瞬间也想落泪。 他放开流萤的手,看着她低垂的脖颈,那里皮肤单薄且脆弱。他的手指轻轻地搭上去,虎口微收,迫使流萤抬起头来。 贺西朝好以整暇地谛视着流萤。 多么倔强的一张脸啊!他曾在深夜里无数次幻想过她会长什么样。此刻,将她整个人收进眼底,贺西朝的手劲越来越大,流萤被迫踮起脚尖扑入他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夹杂着沉香气息,一如五年前。 流萤双手撑在他胸前,逃避这种令人迷醉的气息。 贺西朝丢开手:“这么不情愿?五年前倒是装得不错。” “流萤,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贺西朝走了,走之前将那个红丝绒盒子甩在流萤身上,嫌恶地说:“被你摸过,脏了。” 王菊眼珠子都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