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江霁晗指尖摩挲着杯子,冷凝疏离的神色像被冻结的冰水,坚硬不化,良久,他才开口,“他大概就是你刚刚说的‘渣男’吧。” “薛楹这么好的姑娘,他就没想过要挽回吗?”阿黛拉追问。 “……”江霁晗沉默。 阿黛拉叹气,“江医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江霁晗站起身,将几袋豆奶揣进口袋里,“世界上很少有简单又单向的事情。”他无奈哂笑,“无论是情感世界还是现实生活。” 阿黛拉:“江医生,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吧。”她撑着自己的脑袋,回忆往昔,脸上是释怀的笑容,“江医生,你应该不知道我离过婚吧。”她敲了敲桌子示意让他坐下。 “我今年三十岁,辞职离婚抛下一切来到非洲。”她想到在非洲的一切,眉眼都带着笑意,“我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对方是我的同学,我们恋爱四年,结婚八年,爱情在长时间的争吵中消磨最后归于平静。” 阿黛拉冲对面的江霁晗一挑眉,“应该比你们——哦,不,应该比薛楹和那个‘渣男’的经历更悲惨吧。” 江霁晗喉头一滚,没说话。 她轻笑一声,“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丧失对爱情的期待啊,我从没觉得我不该被爱,只有对面那个人合不合适而已。合适的人会让你期待新一天的太阳,不合适的人只会让你希望今天快点结束。”她看向对面不言语的江霁晗,“江医生,不知道你觉得你是属于哪一种?哦,抱歉,说错了,是那个渣男。” 让人念念不忘的往往是浪漫回忆加持下的戛然而止。 阿黛拉给足他思考的时间,她轻轻转着手中的玻璃杯。其实这趟非洲之旅,对阿黛拉来说也是一场修行,治愈的修行。 一个人来到非洲,开始新的生活,她开始走出封闭的自我,有志同道合的伙伴牵引着她走出过去的泥泞,而现在她也想做这个领路人。 薛楹夜晚时分烦闷的翻身声,她听到了。薛楹试图关上那扇窗时却隐约不舍的眼神,她看到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尽力做一些事情来回报给她的伙伴们。 她还记得刚来保护区的时候,薛楹温柔,乔纳森稳重,汉斯活泼。尤其是后者,他们像两个相见恨晚的挚友,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从上班说到下班,从清晨说到日暮。 他们有共同的喜好,喜欢动物,喜欢极限运动,喜欢大自然。 阿黛拉总是表现出自己很厉害,什么都可以的样子,她骨子要强,不想被任何人轻视。但汉斯总会无声地接过她沉重的背包,帮她留下一个她最爱的甜品,或是帮她降温时披上一件外套。 北欧的男孩子,总是有着细腻温柔的心,可是又带着热情如火的开朗,想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 阿黛拉不由得弯唇一笑,“其实我来这里之后,看了很多小说,薛楹推荐给我的。”她喝了口水,“故事里的男女主角总会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解开误会,皆大欢喜。其实整个故事的内核不就是那最后的解除误会的环节吗?有了这个重点剧情,才有最后的美满,而前面所有铺垫的矛盾都可以直接删除不看。” “最后删除前面所有铺垫的环节,也不能删除那些事情带来的伤害吧。”江霁晗喃喃道。 阿黛拉夸张地瞪他一眼,“我十二年青春都没有了,都没有被爱情伤得不敢爱了,你觉得薛楹会吗?你也太小瞧她了。”她顿了顿,“都追到非洲来了,还慢吞吞的不去行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们优秀的乔纳森组长喜得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