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得了呢?”纪云山劝道:“帮为父,也是在帮你自己。” “帮我自己?”她骤然出声。 “去年冬天,三弟在外面欠了赌债的时候,你让我拿母亲的嫁妆帮您填一填。” 瞥见男人难看的脸色,她继续说道:“现下,又让我帮您。” “父亲,虞氏为何从来不提让她的女儿去帮您,同为嫡女,她也可以按照您的想法嫁给皇子当妾室的,您想过吗?” “还是说...” 她凝视着对方,语气极轻,“是你们沆瀣一气?” 纪云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面上有些挂不住,“你胡说些什么东西?”瞅见纪黎满脸的漠然,语带训诫“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为父知道你先前因为你母亲的事对虞氏心有怨怼,这也是她对不住你。可你母亲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何必紧紧揪着不放呢?”他劝道。 纪黎忽而觉得有些好笑,她注视着纪云山色厉内荏的样子,认真问道:“父亲,您还记得我母亲的模样吗?” 纪云山被这话问的一楞,“好端端的,你提这个干什么?” 她仿佛是一定要一个结果一般,也好似是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答案,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您不记得了吧。” 纪云山瞳孔微闪,略过一丝心虚,但面上仍镇定道:“行了,你这是累着都说起胡话了,赶快休息去。” 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她索性沉默了。 转瞬之间,又恢复到那副平静的样子,方才那些乍然外露的情绪波动好似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那女儿就先告退了。”她缓缓地说。 一出来,挽星便有些担忧地扶着她,“小姐,你还好吗?” 纪黎踱步朝前走着,脸上的表情淡淡。 被冷风这么一吹,现下她倒是清醒了许多。 “挽月,你和我出去一趟。”她定了主意,“我们去乐坊里找个人。” 挽月一惊,小兔子一样猛地凑到她耳边,“小姐,乐坊那条街上旁边挨着的就是清倌,不可啊!” 纪黎被她忧心忡忡的语气整的一懵,反问道:“哪里不可?看看赏心悦目的人不可?” “不是不是!我是说安全不可。”对方急了。 纪黎瞥了她眼,无端起了点逗弄的心思,“那你说怎么才安全?” 挽月正等着她问这一句,“我们可以女扮男装!”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我俩女扮男装一下子就能被认出来的,再说你想哪去了?”这点心思又破灭了。 挽月踌躇几下,还是说道,“我,我以为...小姐要去找乐子。” 纪黎:“......” “以后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你少看。” 片刻后,两人换上斗笠,套了马车便往乐坊赶去。 初春天寒,主仆俩的装束并不显得突兀。 轱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车轮,零碎的冷风扑面而来,微微掀起帘子的一角。 乐坊外,两侧多是貌美的女子,三三两两守在一旁,见有客人来,赶忙把人迎进去。 屋顶上覆黑瓦,墙头被人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形状,正中一个拱形红漆大门,有琴音和曲声幽幽传来,整体给人一种惬意之感。 二楼的屋内熏香袅袅,雕花窗开了半扇,纪黎坐在案几旁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