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别在耳后的那朵花,顺着梗子,滴下水珠。 一滴、两滴······ 形同边柏青曾放纵她对原生家庭的积郁时,带来的那个沙漏,一秒,两秒······ 他望着她,四眸相对。 怜爱、温柔、多情,从边柏青的眼底退尽。 碧清的眸子有种透澈的陌生。 他松开了握着她下巴的手指。 没有风,失去边柏青的温度,余津津的下巴处,依旧感到一丝冷。 顺着花梗滴在胸口上的一汪水,更冷。 要冰住她的心。 边柏青从书架处消失,去了属于他的那端房子。 余津津待在原地,摘下耳后的白花,在指间打量。 不经折腾的小花,经边柏青没好气一撮弄,带着败落感。 越小年纪的时候,越不容易掉泪,越容易装出快乐的感觉,随着阅历的增长,又知道了动情后的脆弱,余津津反倒特别容易随着边柏青的心情,时晴时雨。 余津津无法再回边家,在边柏青父母面前装不出与他没事的样子。 她决定今晚就在这里睡觉。 不开灯的房间里,自己所处的黑,不算很黑,还能微微夜视。 书架老敞着,余津津能看到边柏青那端——比黑夜还黑的空间,吞噬着她夜视范围的尽头。 黑洞似的,吸引着她。 她起身,去拉书架。 他走就走了吧,不要留一个类似时空隧道的创口在这,让她总是误以为,似乎他的气息就在那端。 隐隐勾引着她,总是惦记着他。 书架拉了十几公分,忽然被卡了滑轨。 余津津迟疑了下,加大力度,使劲推书架。 这一下,她能感觉到,那端是有个明显的阻力了! 余津津的心跳在夜的黑中,咚咚个不停。 边柏青走后,家里进贼了?还是······他并没走? 她大着胆子,迈过滑轨,摸着黑,开了灯。 边柏青坐在贴着书架的单人沙发上,曲着一条长腿,蹬在书架的柜门上。 他似乎在望着她。 也似乎只是因为坐姿,随意安置的眼神恰好朝向她,而已。 书房的灯,有点昏,毛毛的黄。 余津津低声: “你怎么没回父母家?” 边柏青的脖子靠在沙发背上,下巴仰着,直露着长颈子。 颈子里吊着的喉结把黄的灯光,硌出一个诱惑性的凸痕。 他的唇舌微张,漫不经心抿了一下,有点倜傥的吊儿郎当似的。 但,不说话。 余津津自知无趣,转身要走。 她一只脚迈过滑轨时,他开了尊口: “你一个人在这,怕你被薛的鬼魂吓死。” “你不是说他没死吗?” 余津津顿住步子,扶着书架,下意识侧头回来。 边柏青被气地冷笑到耸了下肩。 她要是能圆融一点点的世故,这时候不该关心薛永泽死没死。 他挑了下眉: “他们家花了那么多钱,他不光不会死,还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