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在床头,不知道在看手机上的什么,皱着眉。 她不想殃及池鱼,又是悄悄地,洗漱完就要溜。 边柏青站在楼梯口,喊正往门厅去的余津津: “在家有做早饭的了,不吃就走?” 余津津回头望,本身就高的边柏青,穿了件黑色的睡袍,腰带随意扎着,高于平日腰线,站在台阶上,显得更居高临下了。 他背后,是碧丽堂皇的豪饰。 似乎是一个不真切的黄粱梦,扑面而来。 他不真实,景不真实。 因为他,她离那个纷争的原始家庭,越来越远,她怕他一松手,她又坠回那个扯不清的吃人小世界。 余津津呆了一呆: “我不饿。” 边柏青望着只顾逃离,连长发都来不及挽起的余津津,变成一个瘦弱的影子,像在泥石流中为护她,心口处被擦伤的一个细小的伤痕。 他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见她隐匿到黑色的车子里。 ——那辆他觉得她撒谎,开着去找她的车子,曾经散落过她对自己不信任的化验单。 余津津从后视镜看到玻璃窗前那张沉沉的脸,加速跑了。 自从边柏青伤了胳膊,他有了借口不和一些领导、客户吃饭,已经接连几天,俩人默契地回家吃午饭。 但今天中午,余津津磨蹭着不回去。 怕他无法防备的伤痛,带出连绵不绝的坏心情。 余津津接外卖时,听见大办公室有电话,无人接,她便进去接了。 一个语言有点混乱的女声。 正好有时间,余津津叫她慢慢讲。 絮絮叨叨中,余津津知道那头是个正值困惑的年轻女人。 ——考研二战失败,男友等不及,分手了,她住在家里继续备考,却被父母催婚,而她还爱着前男友。 备受打击的,听说前男友已经订婚了。 心情无处可诉,年轻女人只好打给报社,想求助。 听得余津津心头沉沉。 青春,只有年轻这个好。剩下的,全是迷茫与困惑,以及对现实世界与所受教育描绘中完全不对版的巨大质疑。 长久的压抑有了倾听,女人放声大哭。 余津津却因为对女人有强烈的共鸣,反倒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附上耳朵,听着那边的哭声,眼神漫游在公共桌台上,不知道谁放置的一个小香插上。 对一个迷茫的人,说“加油”? 这是余津津一直很怀疑的一种安慰。 ——总感觉是小香插上点燃的细细的香,飘飘的、虚虚的一缕烟,只升出一点点的距离,就弥散了,到不了载着祈求的天上。 对于别人的“加油”安慰,余津津向来照单全收,觉得感激。 可她对别人,很难说出口。总想说些别的,却没有合适的句子。 年轻女人问余津津: “你多大?你有这样的困惑吗?你家里催婚吗?为什么你们就会成功呢?” 太过急切,她的提问有点混乱。 余津津也不知道从哪句答起,不知道对面听不听得懂: “我不成功,常常失败。你我活在不同的家庭,但年轻女人的境遇是差不多的。我们没有家,所谓的娘家,不过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