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危为机初见王妃
。 孔方家的虽不解何意,但也隐隐感觉迎春或将有大动作,便也每日兢兢业业将外头的消息传回。 一日,孔方家的从四大银楼回转,照例禀报:“奶奶,今儿只有两家上了新货。” “一是那绘春楼上了‘十二花插’发簪,二是那天宝楼上了‘琼楼玉宇’的插梳。” 迎春此刻本正俯在桌前描画新想出的簪钗式样,闻言并没如往常那样说声知道了就让孔方家的下去,而是搁了手中的小狼毫,抬眸问道:“绘春楼新上了什么?” “回奶奶,是‘十二花插’发簪,”孔方家的忙回,“一套十二根的簪子,簪头是各样的瓶觚,瓶觚里头插着每月的时令花。” “去买一匣来。”迎春吩咐下头。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精致的红漆嵌螺钿方盒便摆在了迎春案头。 迎春伸手开了匣子,十二枝金光灿灿的簪子顿时在窗边漏进的阳光下闪出夺目的宝气来。 她将指尖轻轻拂过簪头的瓶觚和时令花—— 一月梅花,插于白地黑花瘦梅瓶内;二月杏花,置于粉彩美人觚中;三月桃花,配豆青葫芦瓶……腊月水仙,则栽在白玉三足樽承盘内。 迎春信手取出那个杏花粉彩美人觚的簪子来,只见簪子下头压着二指宽的洒金竹片花笺,上书王介甫的《北陂杏花》一联,“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1) 她收回目光,径自在那粉彩美人觚瓶口轻轻旋动了两下,再微一用力,那珍珠贝母片堆成的一枝丫杏花便被从觚中拔了出来。 只见这丛杏花下头是一寸长的插针,显是可以单独做花插别于髻间的。 下剩的十一支瓶觚和花皆是如这般插组起来的,故这十二簇时令花皆可随主人心意插入不同的瓶觚内,组出不同的瓶花戴于发间,别有一番意趣。 这红漆匣内还有一处暗格,迎春不用打开便知道,里头装的是别针、银链子还有耳环托子。 这些簪头上半个巴掌大小的瓶花,亦是可整个拆下的,再装上这些个小部件,便成了胸针、项坠和耳饰。 “奶奶,”孔方家的忧心忡忡地道,“咱们店中并无这样的瓶花簪售卖,但绘春楼这‘十二花插’的簪子变化组合却又跟咱们原先做的簪钗式样相仿……” 莫非是这“贼盗”长进了?都开始会活学活用了? 迎春却并未说什么,只吩咐孔方家的继续盯着四大银楼的动向。 待孔方家的下去,她便又执起小狼毫,提笔欲画时,却已不复方才的心境,只得复放下笔来,转头望向窗外,一片春光正好…… 再等等…… 又过了几日,天宝、月容、顺和这几个银楼也陆续出了相似的“十二花插”簪子,一时风靡京中,妇人们争相佩戴。 这头迎春在案前枯坐良久,晴雯静悄悄进来换茶。 “还是没有消息?” 晴雯抿了抿唇:“……还未。” 迎春的心不知怎的反而平静了下来,提起笔开始画那停了数日的簪钗式样—— 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所谓水滴石穿,这水磨功夫她自会做足了。 谁知隔日家中便有客至,门房来报说是北静王府派来的女人。 北静王府?迎春有一瞬的失神,但仍立刻命人将来客请入内院。 来的两个女人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