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更让人信服。 张洛气的头爆青筋,偏偏霁司宸不与他正面碰撞,只做出一副心怀天下的忧愁模样,对张洛进行含沙射影,倒让张洛有力没地方使,无法直面回击。 此刻他恨得牙痒,如果江池云按照他的设计带兵回京,那么他还可以用党争构陷为由,让霁桓不要全然听信霁司宸的,但是,但是,为什么江池云没有回京?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让他走到这个境地。 张洛急火攻心,在朝堂上一头栽地——气背过去了。 太医上来救治的功夫,霁司宸趁机向霁桓请命,表示彻查张洛的同时,也要好好清点一番张洛曾经的学生们,比如林修等人是否有牵涉其中。此外,肖鼎犯下重罪死有余辜,但是被他强娶的民女却是冤枉,尤其是父母还被暗中杀害的芮珠,实在可怜,希望皇上能饶恕她们的连带之罪。 霁桓表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太子定夺即可。 霁司宸郑重领命,然后趁热打铁,提起了南蛮的安置事宜。 现在新榕州太守已经走马上任,南营总军也有了初步人选,榕州正面临新官上任秩序重建的阶段,正好适合将南蛮事宜一起融进来。 先前一提到此事,张洛总是从中作梗,言官们也就跟着一唱一和极言其中风险。 眼下丞相大势已去,这些言官们也墙头草一般开始为太子说话,将那些看似严重的问题大事化小,都有计可施。 如此以来,霁桓也就同意了,当即写下诏书,命江池云代圣上与桑元接洽,引其入榕州。 这些消息传到霁司月的耳中时,她正在榕州肖宅探望芮珠,江池云亲自带兵来到肖宅,将旨意中被释放的人员带了出去,其中就包括芮珠、卓巧华和田香等人。 “江大人,那,那我呢?我能走了不?”秦管家跟在江池云身后,亦步亦趋,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江池云扫了他一眼,悠悠道:“帮肖鼎强抢民女,你也有一份功劳在里面,还想走?” 说罢一个眼色下去,士兵们已经架着秦管家,和另一波被定罪的人一起送往榕州衙门关押。 卓巧华和田香没想到自己也能逃过一劫,上赶着去谢江池云,江池云却说,她们该谢的不是自己,而是司月。 正巧司月带着芮珠往外走,芮珠眼角带泪,已经在屋里哭过一场,她还是一袭红衣,不过这次脸上是货真价实的高兴。 她听说肖鼎被判处车裂极刑,一口堵在胸前的恶气终于畅快!但是又听说,那些送往京中的女子,经过一番搜查,只找出了寥寥不过三个,剩下的或是死了,或是被玩弄一阵便发卖了,几经转手后断了线索。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陪嫁惠儿据说送到京城不久,就被后院妇人手段折磨不浅,没两个月就一根白绫自缢身亡。 “我倒是希望惠儿是被卖了,好歹留条命在,也给我一个继续寻她的念想。”芮珠低声说。 但是没有尊严的活着和死究竟那个更难以忍受?霁司月扪心自问,如果是她,她应该会在一开始就选择要么斗争到底,要么有尊严的去死。 随着肖鼎的死,芮珠也卸下曾经的戾气,郑重对霁司月道谢,霁司月忙道她刚失了孩子,不必行此大礼,芮珠却执意对霁司月下跪求拜。 生前受管了朝拜的公主,这一辈子做了平民,第一次被跪却慌张了起来,大家生而为人,她何德何能去受这一拜呢? 霁司月不禁为曾经高高在上、天生享有一切并自认理所应当的自己感到一丝报赧。 芮珠拜完从地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