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捏
白壶,站在房中。 她循着对方的视线看回到自己身上,双颊随即爆红。 “我,我,我以为你是灵桃!”她刷的拉下裤脚,面色绯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江池云则直接忽视了她的窘迫,不耐烦的将精巧雕花的瓷壶放在桌上:“药。” 霁司月呆愣住,没想到这人会为了给自己送药特意跑一趟。 “其实明天我找医官看一下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伤。”她说。 江池云语气冷淡:“你明日一早需要去码头盯着货物装卸,等到晚上才得空看医,若是拖成瘸子留下病根,影响赶路。” “好好的话怎么从将军嘴里说出来就阴阳怪气的。”她小声嘀咕。 江池云却听到了,哂道:“不知好歹。”而后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帮我关上门,霁司月腹诽着,单脚跳到门前,江池云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关好门,坐到桌边。 瓷壶上是湛蓝的曲线,造型精致,霁司月打开壶口,幽幽药香飘出,她倒在掌心,揉搓在伤处。 都说军中的伤药效果是最好的,霁司月心道果然不错,这药敷上去后,热辣舒缓,胀痛的感觉缓解很多。 她盯着那小巧的瓶子,却蓦然联想到苏景恒所说,江池云身上的贯穿伤口。 那个时候,有人给他送药吗,他的伤口是否留下了病根,现在是否还会疼呢? 她莫名有些难过,轻轻叹了口气。 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灵桃走了进来,她端着木盆,手臂上搭着白布,帮霁司月净手擦脸。 盆中的水很快变成浑浊的灰色,霁司月刻意画丑的脸庞也再次清晰,清秀,清丽。 可能是每天往脸上涂泥粉面的,隔档日晒,霁司月觉得她好像变白了。 灵桃看着她,也说好像雀斑都淡了些。 霁司月对着铜镜看着里面的面孔,有些想不起来前世自己的模样了。 前生今世,她削足适履,不敢忘三亲六故,不敢忘家国河山,却唯独忘了自己。 “月儿姐怎么了?”灵桃觉察到她神色异常,小声问。 霁司月垂眼:“要叫我少爷。” 灵桃咋舌:“私底下总是忘记,该骂该骂。” 霁司月温柔笑了,她晃晃头,将那些悲凉的情绪从脑海中清走,她明天要到码头看货物装卸,还要安排船只住宿,哪有时间伤感。 思及船只分配,一开始她本想和走陆路时一样,江池云和苏景恒住在船首,她和灵桃陈小九住在最后。 不过现在,她却有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