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
痒,并没有触及到肖鼎所作恶事的核心。 只怕他们是想要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肖鼎消停两日后依旧可以作威作福。 这其中肯定也有丞相张洛的手笔,毕竟他把持户部,刑部,几乎手握朝中官员的升任贬罚大权,朝臣无不将张洛当做半个皇帝在供奉着,全都唯张洛马首是瞻。 只是不知道,肖鼎和张洛之间有什么样的利益关系。 另外京郊惊现一对夫妇尸体,大理寺仵作核验后确认是榕州人,死于一刀毙命的割喉之伤。 曾有商贩说,见过这二人在督查院附近出现,而后就莫名消失了,现在大理寺还在勘探侦查,但是霁司宸直觉,这两人的死必定与肖鼎有关系。 肖鼎身上有重要的秘密,让他在京中的靠山不惜为他杀人来保他。 霁司月面色凝重,明白此去榕州,除了运送军饷平定南乱,最重要的是要挖出肖鼎背后之人,并坐实他们的罪名。 如果顺利,说不定能将张洛都拉下马! 她交换纸头顺序,继续读第二页,这下她一直勾着的嘴角却逐渐下沉。 除了肖鼎之事,最近朝堂上争议最大的就是储王之位是否要更换人选。 兵部日常汇报,说近期鲜卑在西北蠢蠢欲动,白琼将士多次带兵与鲜卑发生小规模的战斗。 鲜卑与大齐在边境多有摩擦,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次户部却跳出来,说是太子因精神不济,不能妥善处理朝务,命本应回西北戍边的江池云为监督总司,另外委派一个山野村夫为押运使,一起运送军饷到榕州。江池云不能驻守西北导致鲜卑野心肆起,有可能给大齐再招战祸。 目前皇帝霁桓已经委派在北方驻守的魏澄前往太鄞,震慑鲜卑。 但太子身体有疾,不宜继承大统的风言风语却经久不散。 只不过霁司川小时候摔断了腿,连正常行走都困难,皇帝只有霁司宸和霁司川这两个儿子,就连朝中大臣也说不出个合适人选。 这个话题也就一直悬在那,没有个确切说法。 关于储位,兄长只是简单提了两笔,其他边都是一些关于押运路途上的寒暄,以及各个城池的打点安排,让江池云勿念勿挂,专心赶路,处理好南蛮叛乱后加速回京。 但是霁司月知道,兄长面对的,势必是比信中所写更复杂百倍的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心。 没人比她更清楚,流言可畏。 她合上信封,薄薄的纸压在掌心,其上承载了党派纷争、邦国兵衅,还有大齐江山的未来。 许是她面色过于凝重,江池云突然开口:“其实只要把肖鼎和张洛的关系挖出来,殿下的太子之位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霁司月明白,最忌惮太子继位的就是张洛,虽说易储目前没有落实的空间,但却能让皇帝对太子的能力产生怀疑,此消彼长,这样张洛的权利就会得到进一步扩大。反之亦然,只要扳倒张洛,太子也就能顺利继承大统。 不过相比朝堂争斗,她却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将军这是怕我忧心,在开解我?” 她转头,看向江池云。 江池云面色沉静,目视前方,哂道:“你想多了。” 霁司月却精准捕捉到,他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恶作剧般的愉快感爬上心头,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皱着的眉毛在江池云开口后舒展开来,唇边又挂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