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 现在还不到八点,很早。 沈荼明天就要回去了,接下来一个多月他都看不到她。 沈荼承认跟谈隽单独看电影这件事的吸引力真的很大。 但她免不了杞人忧天起来。 看完电影后,他真的来得及去机场吗? 还是说谈隽没有看到那条消息?可是她也没有点进去过啊。 消息提示又不会消失。 又不好明着提醒他,这会有种她在偷窥别人隐私的感觉,所以沈荼只是咕哝了一句:“有点晚了,我明天还要回去。” “下个学期你再请我吧。” 说完还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哈欠。 见她眉间恹恹,谈隽踌躇半晌,还是将东西一收,准备送她回学校。 地铁上人不少,虽然已经过了八点,但仍旧有许多面色疲惫的年轻人上上下下,偶尔还要在途中接几个夹杂些许英文与专业词汇的电话。 今天是周六,地铁上还有这么多刚刚下班的上班族,这足以说明很多公司都不遵守劳动法。 晚上九点二十分,两人回到江大,谈隽目送沈荼上了宿舍楼。 确定消息得到回复后,谈隽才转身离开。 寒假已经到来,加之研究生初试才过不久,学校安静得连走路时的脚步声都有回音,路灯稀稀拉拉,偶尔有几个人影从底下飞速蹿过。 抬眼望去,看不清人,只能看见越拉越长的影子,掺杂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枝桠倒影里,恍若夜间特有的魑魅魍魉。 平日灯火通明的图书馆现在犹如一本隐没在黑夜里无人翻动的巨型书匣。 谈隽蓦地觉得有些寂寥,往常的周二与周五,是他一定可以在图书馆见到沈荼的日子。 现在他要很久不能见到她了。 长睫毛挂住了几朵雪花,谈隽拉紧颈间的围巾,几秒后,他停下脚步,握起一段羊毛缎摩挲放在鼻间。 仿佛是觉得这动作有些不妥当,眨了眨眸,又不好意思地放了下来。 围巾上有淡淡的草木香,像经过一整个严冬后从冻土里冒头的第一茬韧草。 这是沈荼后来给她温手时的那条围巾,她在商场买的那条被他借口有点厚换给了她。 校门口的停车位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辆小车。 将手中的衣物放进车厢,谈隽再次打开了单肩包,看着玻璃罩碎掉的垂耳兔,叹了一口气。 表白计划出现了差错,当然也不是不能继续,只是他不希望沈荼以后回忆起他们恋爱的伊始是一只被打破的礼物。 他不喜欢失序,忌讳这种遗憾与差错。 是的,是忌讳。 就像佛家忌讳荤腥,道家忌讳戊日朝真一样的忌讳。 尽管他从小便决心投入天文及物理学研究,本应坚守唯物主义,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小时候大人讲话总是不避讳小孩,谈隽曾听某个亲戚以揶揄的口吻说起他父母的求婚仪式。 那是一场十分盛大的仪式,只是有一点遗憾,尽管准备充分,甚至提前监测过天气的变化。但在正式求婚的那一天,仍旧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破坏了最后的计划。 一场本该完美的仪式出现了不完美,但彼时热恋中的两人将其当做是上天的考验,一桩小插曲,意味着他们可以携手度过所有难关。 在他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