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问:“你怎么与世子相识的?竟还敢直呼名姓,人家可是皇族,你不要命啦?” “我第一次押镖便是来了京城,那时候误打误撞认识的,他虽是皇族,却没有架子,很是平和。” 程逢似乎想起什么,眼中透出怀念。 他少时的确是狗憎人嫌的京中霸王,燕承佑仗着一张显嫩的娃娃脸总叫他背锅,二人为此多次吵闹,京中人都以为他与燕承佑关系恶劣。 可谁能想到他所做的每一件离经叛道之事背后都有燕承佑的影子。 还有那位他视若兄长的人,程逢曾天真的以为他们情谊深厚,多年情分做不得假,结果……胸口一阵酸痛,冰冷刀刃穿过胸膛的感觉,托那人的福他恐怕毕生难忘。 人潮拥挤,程逢在一处小贩前驻足,单手搭着摊贩小桌借机缓解痛楚,宋珉却以为他对摊子上的东西感兴趣。 仔细一看,竟然是些香膏、脂粉,至多摆放了几只香囊。 宋珉挑了个天青色绣祥云的青囊,左右翻看。 摊主十分上道:“这是我家娘子绣的,她的绣活多少夫人小姐都说好,且个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图样,您要是喜欢,我给您算便宜点。” 摊主瞎了只眼睛,用眼罩斜斜蒙着,他应当曾读过书,浑身上下满是书卷气,笑容有些青涩地讨好。 在他旁边还有个捧着三字经读书的小孩子。宋珉看着他想起致知堂那些小家伙们。 “这个香囊多少银子?” “一钱银子。”担心她嫌弃价贵,摊主连忙解释布料、做工、丝线,里面还有些安神的药材。 宋珉从程逢腰间的荷包取出一钱银子递过去,摊主搓搓手,正要欢欢喜喜地接过,一把折扇凭空拦在二人中间。 来人轻狂地用扇子拍了拍摊主侧脸,“这不是咱们闻大举人吗?堂堂举人,怎么沦落到街头摆摊的地步啊?” 摊主儿子吓红了眼,保住父亲大腿瑟瑟发抖,摊主垂着头,双手捂着儿子的耳朵,“石公子,我眼睛已毁当不得举人了。” 石景然满意地看着父子二人屈辱的模样,心中畅快不已,一个毫无背景出身的贱民,与他同班便罢了,竟敢在他之前考上举人,还对他父亲的招揽视而不见。 弄瞎他一只眼算的了什么,猫捉老鼠逗着玩才有趣,本来他都腻味了,可看见摊前美人,脚尖一转又走到近前。 来者不善。宋珉不欲多管闲事,扭头便要离开,那把折扇拦在她身前。石景然自以为摆了个风度翩翩的姿势,向宋珉拱手:“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在下石宴宴宴——” 宴逢! 他怎会在此?! 注意到一旁缓缓抬头的程逢,石景然只觉头皮发麻,想他在京城作威作福也没人敢管,因为京兆尹是他爹,掌管禁军的石将军是他叔叔,当朝太后是他亲姑奶奶! 如此背景之下,他几乎可以在京城横着走,可宴逢他爹却是手握五十万大军的镇北将军,二人真斗起来,比不了家世,权看谁比谁更熊。 这一点石景然甘拜下风,反正他是没宴逢半夜爬床把宁安郡王头发剃光的本事。再说这人明明失踪了,怎么一声不吭又回了京城! 程逢不耐烦,皱眉冷斥:“滚!” 石景然抖着腿跑开,颤声道:“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宋珉在摊主再三感激中付钱离开,将香囊和钱袋一齐挂到程逢腰间。 少年拎着香囊,喜爱之情溢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