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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繁华,鹭港俨然京市的街角。 徐老爷子独爱荷花,注重以和为贵。 徐家老宅占据了京市的风水宝地,周围是亭台水榭,有水的地方几乎种满了荷花。 儿子徐城当官,儿媳家经商,两人一直被传为京市的金童玉女,收养的儿子徐泽衍也曾是夫妇捧在手里的宝贝。 只是人生难测,徐城原配因病过世后,他娶了阮芳,一年后徐天扬出生,自此徐家暗涌伺动,徐泽衍的地位也变得尴尬起来。 徐泽衍提着千鹭那幅画走过水廊,到达湖中央的凉亭里,徐老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功夫服正在作画。 “鹭港的女娃娃是谁?”徐老爷子手中的毛笔如龙摆尾,在宣纸上泼洒,头也不抬。 徐泽衍欣赏着爷爷作画,微笑着问:“小妈说的?” 徐老爷子画完葡萄藤,毛笔点染着葡萄:“你弟弟过两年就成年了,你小妈惦记着徐家的产业,眼睛黏你身上了,平时自己多注意点。” “多谢爷爷提醒。”徐泽衍放下画袋,给爷爷打了一盆水,取来毛巾。 “你是我带大的,我偏心谁,你小妈心里有数,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乱子,老头子我都能护着你。” “是。” 徐老爷子搁下毛笔,洗了手,接过徐泽衍倒的茶,品了一口。 “你们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你还遇上海难差点丢了小命,我跟你爷爷是战友,他救过我,临死前把你交给我,我养你就是养我亲孙子,不分亲疏。” 徐泽衍眼眸黯然:“这八年来,我很感激爷爷。” 徐老爷子拿起旁边的拐杖,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用拐杖敲了敲椅子,目光落在他的画袋上:“见你手上攥得紧,拿的什么宝贝?” 徐泽衍闻言,打开画袋将千鹭那幅画拿出来,语气懒散带笑:“我得了这幅画,不知道好坏,特地来请示爷爷。” 徐老爷子扶正眼镜,扫了一眼画,点评道:“功底扎实,个人风格浓郁,张扬诡异和情绪,天赋很好,欠缺正统。” “您的评价很高。” “一匹野马罢了。”徐老爷子拐杖重重地往地下一敲,隼利的目光投向徐泽衍,“这是鹭港那女娃娃画的?” 徐泽衍闻言轻笑:“什么都瞒不过爷爷。” 徐老爷子正色道:“你想让她当徐家的女主人?” 徐泽衍摇头:“徐家不适合她。” 徐老爷子皱眉:“你只是玩玩?” “她是我想携手一生的人,只是可望不可及。” 这话都说出口了,徐老爷子知道事情不简单,他轻咳一声,提醒道:“我听说这女娃娃和陈家不清不楚的,你考虑清楚了?” “从未后悔。” 徐老爷子沉默良久,最后说了一句:“难得你第一次有上心的人,老头子我不扫你的兴,这周末阿城过生,你把人领回家看看。” 徐泽衍微笑,语气很坚定:“爷爷一定会认可她。” …… 鹭港的海平面线上,白色的海鸥盘旋着。 千鹭用两天时间,把店里一些事忙完了,盘腿坐在便利店的屋檐下,一地凌乱的艺术画已经售卖一空,她在网店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千鹭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画架上,新完成的作品颜料未干——悬崖下,纵身一跃的女孩被飞鸟托起,海面是蜿蜒的抽象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