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自从去年她开始痴缠那英国公庶长子沈宥,行事更为乖张无礼。好不容易圣上决定将新科探花赐给琼华公主作驸马,皇后便也顺势将她命为宋卿卿的教养嬷嬷,前来琼华宫好好教授礼仪。 结果她礼仪还没教上几天,头疼的毛病倒是越来越严重。 一想到皇后的嘱托,如月沉沉叹了口气。她将宋卿卿手中锦帕抽走,转头拿起闲置在案台角落的书卷塞进她手里。 “御医方才说了,公主近来只需静养即可。公主现在虽行路不便,但正适合在宫里修身养性。那些民间话本奴婢就拿走了,这本女诫还望公主牢牢记下,等公主身体康健了,奴婢便会来抽查。” 她朝寝殿内其他宫女们使了个眼色,众人将榻前成堆的杂书一一搬走。 “诶,等等!” 宋卿卿撇着嘴出声阻拦,但如月对她苦巴巴的一张小脸视而不见,只一板一眼地朝她行过礼,便转身向外走去。 “你,还有你!去将墙角的那棵树砍了!” 不过一会儿,窗棂外传来嗬哧嗬嗤的伐木声。 宋卿卿捧着寝宫里唯一剩下的书卷,心中无声滴着血。 她随手将女诫翻开一页,目光却涣散起来。 一朝重回七年前,她由刚开始的踌躇满志慢慢变得茫然起来。 时间过得太久,若不是父皇的这一道赐婚旨意传来,她早就快忘了这一年发生的一切。 幸好这些天,她努力回想,终于慢慢记起部分往事。 前世父皇赐婚时,她对沈宥的爱意正浓,根本听不进旁人的劝慰。她甚至不顾皇室的体面和尊严,闯进前朝大殿,长跪三天三夜不起,仗着父皇的疼爱和不忍,公然违抗了皇权父命。 直到她和沈宥成婚的第二年,她回宫陪母后闲聊家常,才听说当初曾指婚给她的探花郎死在了回京述职的路上。 如今命运弄人,她再次站在了同样的选择面前。 一边是背叛天家、成为宣王走狗的前世怨偶,一边是离京上任没几年就病逝的短命鬼,她毫不犹豫就接受了这个新的便宜夫君。 凭她对沈宥的了解,而今他应该还困在英国公府的朱墙之下,因着庶长子的身份而四面楚歌。 没了她这个公主为他撑腰,这一时半会他应当还翻不起风浪。 而宋徽元此时也不知身处何地,她渐渐便没了头绪。 * 宋卿卿虽得了半月的清静,但到底还是闲不下来。 她平日里最爱看的话本都被如月不知藏在哪个犄角旮旯,她整整在琼华宫里找了三日都遍寻不得。无奈之下,她又撺掇玉芙悄悄帮她打探宫外的新鲜事。 传言京都城的茶楼里正兴起一种名为打马吊的游戏,宋卿卿立即来了几分兴趣。 马吊牌分为文钱、十字、万字和索字这四种花色,往往需由四人参加。每个人开场取出十三张牌,庄家则拿十四张牌。从庄家开始,每人轮流出牌摸牌,直至一人能将手中牌都码顺为赢。 宋卿卿掏出了自己的小金库,又对如月和其他两个小侍女威逼利诱,最终聚齐了一桌人。 “胡了!” 玉芙将牌往雕花木桌上一推,洋洋自得地朝剩下三人伸出了手。其他二人给钱给得利索,等轮到宋卿卿时,她看了眼自己已空无一物的荷包,丧气地将桌上的马吊牌胡乱抹作一团。 “不玩了!我再也不玩了!”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