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天色仍暗沉无光,约莫是寅时,塌上的延陵昱悠然醒转。 挣眸的刹那,恍然忆起昨日昏迷前她那句应允,不由得喜上心头。 而被他藏于心尖之人,恰好蜷缩在他怀中,睡意正酣,不经意间的拱首,愈加娇俏可人。 他一时情难自抑,在她眉宇间落下一吻,不料却被她逮了个正着。 禾袖本是困乏得紧,却被他灼灼目光和心口处的剧烈搏动扰得无法入眠。 “可是我吵着你了?” 他轻声细语,神色间尽显柔情,竟让她不忍出声责备。 “为何此处如此喧闹?”她伸出柔荑,探入他胸口,仅隔着那坚硬胸脯,搏动之感愈加分明。 两人虽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他却屡次因她的随性洒脱而慌张失措,一时间又是两颊绯红,心跳得愈加猖獗。 她眉目舒展,竟笑出声来,随后媚态十足地低声道:“既然难以入眠,便寻些乐子,如何?” 闻言,他迟疑了片刻,才将她拥入怀中。 此举,无异于是对她毫无防备和抗拒的纵容之意。 他如何不知她于男女之事上是如何的放荡不羁,只为博她一笑,舍了那些君子风骨又如何? 他颈项秀长,如玉般润泽夺目,喉间那点凸起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动,她一时兴起,吻了上去。 他霎时绷直身子,唇间溢出一声不知是愉悦还是难耐的低吟,眉宇更是簇在了一处。 不料这一波浪潮未平,另一波浪潮又起。 一番云雨初歇,被褥缠在了一团,孤零零地缩在榻上一角,二人身上亦是渗出了一层薄汗,黏糊地令人不喜。 延陵昱随手为二人捏了个净身咒,便将那些不适之处除了个干净。 她慵懒地从他怀中起身,便见着自己的大作,只见那副白玉身躯上,处处遍布着痕迹,似是遭受了非人般□□一般,那双薄唇更是又肿又破,引人遐想。 而反观自身,只有几处几不可见的斑驳红痕,恰好掩在了衣物之下。 她整理好身上单薄的亵衣,便下榻去寻铜镜。 铜镜之上,印着一个妩媚娇艳的女子,似是一朵蓬勃绽放的牡丹,最夺目的便是那红肿不堪的双唇,虽未有伤口,却似要滴血一般鲜红。 她正在端详镜中之人,便被身后人用宽大的中衣裹住,而后连人带衣拥入怀中。 “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适?”他于那事上过于干净纯白,便将那些本该羞于出口之言这般直白的脱口而出。 待他细想话中之意,便忍不住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羞愧难当。 她向来肆意洒脱,便也不觉他方才的话如何孟浪,只靠向他胸前,摇首道:“无事,只是乏了。” 这时天光乍现,已是卯时,两人竟荒唐厮磨了近两个时辰。 见着禾袖一脸倦怠,延陵昱又是一番自责和心疼,便将她抱回床榻,轻轻拥入怀中。 两人相拥而眠,便是得道成仙,亦难抵这鸾凤和鸣的大好时光。 正可谓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待禾袖醒来后,用过午膳,延陵昱便问及二人婚期。 “不如就五日后吧,省得夜长梦多。”她口吻淡淡,甚是不在意婚嫁之事,便是有了那一纸婚书,亦无法牵绊住她。 她朝着竹林深处走去,提起长剑,挽了个剑诀,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