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曲
r> 崇文帝又拉过顾敛的手,面露赞许:“敛敛,这次恩科你做得很好,等过了年,你就进政事堂,学着帮朕处理一些政务,朕会让沈建白协助你。” 顾敛不动声色地与顾让对视一眼,温声回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崇文帝此举,果然如他们早前猜测的一样,顾谦不顶用,要用他来牵制顾佰了。 皇后在一旁听着,嘴角噙着抹浅笑,脸色不变,手里的帕子却已经绞到了一起。 顾佰看了她一眼,笑道:“五弟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来问我。” 顾敛回道:“那就提前谢过大哥了。” 一顿晚膳用得暗潮涌动,顾澂但笑不语,看着唯一浑然无知的顾嘉善,轻摇了摇头。 晚膳后众人散去。 临走前顾嘉善围着顾让转了几圈,张大嘴巴惊叹了一声:“顾让,你真好看。” 顾澂轻轻敲了她一记头栗:“六妹妹本就是天姿国色,你今日才发现?” 顾嘉善委屈地摸了摸被敲的地方:“谁叫她平日都板着一张脸,笑都不笑。”她咕哝道:“有时候还那么凶,胆子小的人怕都怕死了,谁还关心她好不好看。” 顾澂轻笑道:“六妹妹在你口中怎么好似成了个母夜叉。行了,快到夜禁时间了,再不出宫就来不及了。” 二人走后,洗萃宫重归寂静。 不久后顾敛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长寿面。 今日不止是顾让的及笄礼,亦是他的生辰。 两人一起安安静静地吃完长寿面后,夜色已经相当黑沉。 顾敛回了玄宇殿,疏芩将桌上的碗筷撤下,一旁候着的疏银问道:“公主,可要奴婢伺候您去歇息?” 顾让摇了摇头,在院子里静坐了一会儿,起身出了洗萃宫。 疏银正要跟上,便见“可娴”已经抬脚跟了上去,于是自觉去准备热水。 身上的华服与钗冠加在一起很有重量,裙摆长长拖地,顾让有点不习惯,走得比往常要慢。走到聊水园时,半晚都掩在卷云后含羞带怯的月亮终于展露出全貌。 见赵开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总是很亮。 他一如既往地端坐在琉璃瓦顶的亭中,漆面瑶琴端正地摆在矮案上,顾让踏过圆拱门的瞬间,他似有所觉,转头看了过来。 他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后霍然起身,目不转睛地望着顾让。 顾让隔着瑶琴在他对面坐下,见他还呆着,就问:“赵开,我的生辰曲呢?” 赵开如梦初醒,耳根瞬间红了,他坐下,有些傻乎乎地问道:“你往年生辰没有穿得这么隆重过。” 顾让的语调也比往日和缓:“今日我及笄,自然会穿得不一样。” 赵开拨动琴弦,一会儿看她,一会儿又不看她,连带着颈侧也开始红。曲调倾泻而出,像是春日里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野灌丛中酸涩的莓果,像是经年酿制散发着甜腻香味的醇酒,又像是夏夜喓喓不休的虫鸣。 一曲终了,赵开心绪未平。他用那种顾让熟悉的神情望过来,只是少了神气,多了隐秘的欢欣与悸动。 他在怀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向顾让摊开手,笑着道:“让让,生辰康乐。” 洁白的手心躺着一根细红绳,顾让猜到什么:“你编的?” 赵开低低嗯了一声。 顾让想起那日桃林中他指尖红线缠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