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
人掀开,顾让从里面探身出来,稳稳当当地站在船尾,依次向几人打过招呼。 顾谦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道晃动的布帘,透过敞开的缝隙看见里头空荡,不由失望。 “三哥在找什么?”顾让道。 顾谦似笑非笑:“没什么,好奇六妹是不是在里头藏了什么宝贝。” 他刻意咬重了宝贝二字,顾嘉善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懒得再驳斥他,看着顾让既兴奋又埋怨:“顾让,今日二哥生辰,你快上来,可多好吃好玩的了,二哥把他收集的那些玩意儿都拿出来了。”说着就要让人搭梯子。 顾让垂下眼皮,显得有些恹恹的:“我今日困乏,就不上去了,你替我向二哥赔罪,晚间我再登门道贺。” 顾嘉善一愣,啊了一声,半响道:“那好吧。” 顾谦哂笑道:“这小小的乌篷船可别真是什么温柔乡,迷得你连我们兄妹几人的小聚都不参加了。” 顾让:“比不得三哥,禁闭期间也懂得寻欢作乐。” “你!”顾谦一阵恼怒,盯着顾让的眼神几乎淬了毒。 “聊什么呢,这么久。”顾澂慵懒的声音响起,他出现在三人身后,一手随意地搭在围栏上,一手举着酒壶朝顾让示意:“六妹妹,好久不见。” 顾让颔首:“二哥,生辰康乐。” “同乐,同乐。”顾澂笑眯眯道,“我们要去湖心小榭,你要是一会儿补足了觉,想过来就过来。晚上到我院里来也行,二哥随时好酒好菜招待。” 顾让应道:“好。” 游船底层的木浆重新摆动起来,顾让折身回到船舱。 顾谦犹不死心,视线牢牢跟随着她的动作,直至在布帘彻底掀开的一瞬间看清船舱中空无一人才收回视线。 他咬了咬牙,顾让,我早晚抓住你的把柄。 游船远去,乌篷船与之背道而驰,顾让将窗户重新打开:“他们走了。” 靠近船头的帘子动了动,下一瞬垂落在地,露出隐藏在后面的两个人来,两人身后,才是真正的门帘。 戚风动了动蹲麻的腿,立刻起身出了船舱。 顾让走到赵开身边蹲下:“腿麻了?” 赵开摇了摇头,放松身体直接坐了下来,微微仰头看着顾让,弯着眼尾道:“我们这样,好像偷情。” 顾让有片刻的哑然。 赵开见状直接笑出了声:“好啦,我说笑的。” 顾让想起来一件事:“你的生辰是何时?” 她记得立秋宴上皇后说过,赵开的生辰将近。 赵开的笑意淡了些,下一刻恢复如初道:“明日。” 人的诞生日总是特殊的,顾让正思索着该有些什么表示,左手就被赵开抓了起来。 赵开捏了捏她的指尖,手指与她缠绕,像是看透了她所想,垂眸轻轻道:“你不用有什么表示,我不过生辰的。” 他的情绪有十分微妙的变化,顾让没有察觉。一个人不过生辰总有自己的缘由,她没有过问,只说:“好。” 倒是赵开听见这话手里的小动作微滞,凝眸看向顾让,见她是真的不好奇,心下略有些失落。 他摸着顾让手心和指腹的薄茧,指尖沿着她干净清晰的掌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滑动:“这些天,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顾让看着他的指尖。 这些日子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