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小心头。”

陆逐意从身侧匆匆赶来，第一件事就是手掌挡在薛禾和摄影机中间。

另一只手握住三脚架，固定好身形之后想要扶住她。

就拦在薛禾本来要绕过去的位置上。

薛禾眼看着纸巾成功飞越摄影机要降落，缩着身体从陆逐意手臂下钻了过去。

诶？！

陆逐意还低着头，眼睁睁看着人一溜烟不见。

他个子高，去抓三脚架本来就有些弯着腰，中间只留出很少的空间来。

薛禾小小一团过来，仍旧避免不了会碰到。

她像只穿越山涧的小鸟，手臂先是合到胸前，度过之后肩骨又很昳丽地舒展开来，风一样离开。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刚才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现在似乎都还在，陆逐意察觉到背脊都因此僵硬起来。

在他看来的突发状况其他人都没有在意，跟着薛禾到了场地外继续观战。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也又出现。

陆逐意缓缓起身站定，也往那边看过去，但某种自己都说不清的怪异感仍旧在脊背上攀爬。

在提醒他这个主人，这种感受是真实存在的。

薛禾成绩十四秒，相比于前面几个人已经很厉害了。

就是最后出场的赵一哲肩上就有了重担，要坚持二十九秒才可以。

“六个人，六个人一分钟，居然留了快一半的时间给我。”赵一哲啧了一声，双目无神地开口，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萧颂问：“你刚才试最好记录是几秒啊？”

赵一哲比了个一的手势。

“一秒！那我们收不了工了。”薛禾抬起手掌，托了两下下巴叹气。

大家站一排，想要面对面聊天的话就得侧过头隔着中间几个人去看。

薛禾看过去的时候，跟陆逐意有短暂的对视。

见到对方很快地移开了眼。

快到来不及看清他眼神中的慌乱。

“不是，”赵一哲解释手势的含义，“一秒都不到。”

“不如我们直接下一part吧。”黄烁已经不抱希望，准备在下一局继续努力了。

徐信宇还心怀憧憬：“试试呗，万一成功了呢。”

赵一哲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安慰就有信心，依旧面色苦涩。

不抱太大希冀时，好像面对困境会更肆意些。

开始之后，纸巾像是被羽毛附体，居然几次都没有掉到地面上。

“哇哇他怎么回事！”黄烁惊讶地对着镜头，示意过去拍近景，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赵一哲为了纸巾不掉，什么跪滑，下腰，甚至是街舞里的地板动作，几乎把自己前二十几年所学都用上了。

萧颂蹲在记录员边上，看着秒表上的数字出声提醒：“马上二十秒了。”

徐信宇都跟着激动起来：“不会真能成功吧。”

“十，九，八……”大家自发地开始倒数，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维持到最后三秒，纸巾还是落下，但赵一哲能坚持这么久，简直就是奇迹，所有人都为他鼓掌。

徐信宇扭过头：“导演，你们之前最高试的是多少？”

“工作人员最好的成绩是十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