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林冉坐在自家客厅，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两人，一时怔忪，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

今天周日，陈辰说好来她家拜访。她早早就起了床，和外婆去逛早市。她们一起在楼下街头付叔家喝了豆浆，吃了油条。

刚过8点，太阳初升却不甚热，闻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林冉心满意足地提着外婆给她买的小时最爱的米凉糕，跟在姥姥身后，看她大杀四方。

外婆先去卖鱼的李阿婆家，此时正值早春，鲫鱼肉肥美紧实，肚内还有鱼子，搭配上王小哥家的嫩豆腐，炖个鲫鱼豆腐汤再好不过。王小哥家的嫩豆腐嫩而不散，滑而不腻，刘母打算一半用来炖汤，一半来做个麻婆豆腐。外婆是H城人，一手家常菜做的最好不过，年轻时又曾跟着外公走南闯北，所以四方菜色都会做一点。她又买刚杀的走地鸡一只，搭配春笋红烧，最是相宜。最后买一把香椿和一把马齿苋。香椿炒鸡蛋，马齿苋焯水凉拌。外婆说这是时令蔬菜，春天吃正当时。

林冉跟在后面，走着，望着，却突然被路边花店的摆的一盆仙人指吸引了去。淡黄色小猫咪的花盆，仙人指恰好作它的尾巴。黄色娇嫩，绿色鲜活。林冉看得目不转睛，不由自主想上手摸一摸。

“啪。”手被打掉了，林冉吓了一跳，回头，却见陈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旭日东升，陈辰恰好站在光中，一抹阳光洒在他身上，此时的他仿佛站在光影里的人。林冉心头颤跳了一下。

她以为别人是自己眼中的风景，却不知陈辰过来时，看到她又是怎样一副风景。少女身子微蹲，一袭驼色大衣及地，她却不曾停留半分目光，一双水似的双眸微垂，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神色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绿植，鼻头微动，仿佛在细嗅蔷薇，脸上有几缕阳光的阴影调皮跳动，肩膀几缕发丝随微风摆动。陈辰一时看呆了去，却见她伸出手指，似乎被眼前这带刺的植物迷惑了心魄，不由上前，伸手，打破这一池春水。

“有刺，别乱摸。”陈辰眉头微皱，不赞同地看向她。

林冉讷讷。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总是调皮，陈辰一边帮她收拾残局，一边总免不了絮叨几句。

“陈辰哥哥好。我姥姥在那边买菜。”林冉想转移话题。

“嗯，我看到你们过来的。喜欢这个？”陈辰指着那盆仙人指。

“喜欢的，就是……”林冉欲言又止。

陈辰遂掏钱包，打算付钱。

那边外婆寻了过来：“陈辰别给她买。冉冉养不活的。”

林冉窘迫不已，虽然她确实是个植物杀手，但是外婆居然当众拆台，她也要面子的啊。

陈辰一时想到她小时候上科学课老师让她养蒜苗。小人儿自己爱喝牛奶，想着牛奶可以长高，于是偷偷把牛奶倒到花盆里，美其名曰，补充营养，快快长高。蒜苗兄被拔苗助长，没过几天就死了。她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后面还是陈辰偷偷从他爷爷种的蒜苗里面拔了一根给她，骗她说这是他救活的，才破涕而笑。

想起旧事，陈辰目光里也带上几分暖意：“姥姥，我养。木木，你到时可以去我那儿看。”

林冉看着眼前这个严肃的男人，很难想象他闲时侍弄花草的样子。

一旁，花店老板插嘴：“这个仙人指属于仙人掌的一种，只要不浇水过多，很好养的。”

三人一齐回了家。一进门，外婆就开始进厨房忙活，林冉也进去帮忙，却不想陈辰居然也脱下外套，进了厨房。

“咚咚咚咚……”。陈辰居然刀工不错，切得葱丝粗细均匀，形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