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就这样三年又三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多年。”

“你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了，如果继续下去，你会死的。”

听了张婷的话，鬼魂笑得淡然，眼中却不乏闪过一丝惊奇：“你们天师也会关心鬼魂的死活吗？反正我早就死了很久了。”

“你是怎么死的？”张婷一边在教室里翻找，一边不忘和鬼魂对话。

“我从楼上摔下去了。”鬼魂说得淡然，仿佛摔下去的那人不是自己。

“有学生来拉我，却被造谣说是他推了我，他也因此休学了一阵子。”鬼魂说着苦涩地笑了：“虽然最后警察查清了是个意外，但是舆论并没有放过他。”

“好在，最后他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美院，我知道他现在成了一位很厉害的教授，而且马上就要来南城开画展了。”

鬼魂说着，脸上的表情颇为骄傲，看得出她对那个学生很满意。

“我找到了。”洛落的声音传来，张婷回过神，看见洛落挥了挥手中的题卡：「教书育人」。

“我们走吧，去下一间教室。”祁言说道，众人前前后后离开了教室。

张婷走在最后，离开前，她忍不住转头看向窗边的鬼魂：“秦瑰在美术楼，你可以去找她，已经死了就不要在人间逗留太久了。”

她说罢，不等鬼魂反应，就离开了教室。

等她走后，鬼魂飘出了四号教学楼，到了美术楼中。

秦瑰原本正和盛玉松交谈，透过窗户看见有鬼魂飘了进来，不等她疑惑，就听见盛玉松喊道：“徐老师？！”

“玉松？！”徐岚吃了一惊看向面前的盛玉松，“你不是在美院做教授吗？怎么会......”

徐岚万万没想到她最得意的学生已经变成了鬼魂，她原本以为他活得好好的，看见他身上遍布怨气，眼圈不禁红了起来：“你已经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你不慎坠楼之后的一年。”盛玉松回道。

徐岚将他的死归到自己身上：“是不是因为我，你被舆论攻击受不了才......”

她说着忽然一顿，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大：“不对啊，如果你早就死了，那么现在做教授的盛玉松又是谁？而且这么多年，为什么我竟然一次都没有感觉到你的气息？”

“他被埋在操场，头骨放在美术楼里，魂魄被束缚，直到今天才有人给他解开，之前你当然感觉不到。”秦瑰说着，听见徐岚震惊的声音：“埋尸？！”

“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是谁害了你？！”

“崔容。”

徐岚透过盛玉松的魂魄看见不远处摆放着他的头骨，已经被打磨的如同标本一样。

她的声音沉痛：“我苦命的孩子啊，我竟全然不知......”

徐岚看着昔日印象中风光霁月的好学生，如今周身被黑气环绕，心痛不已。

先是为了救她被网暴，后来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杀害。

这样，怎么会不恨、不怨？

“先别说我了，老师，你怎么也没入轮回？”

徐岚把自己待在教学楼看着一届届学生毕业的事情粗略讲述了一遍，心中还是忍不住唏嘘。

她以为做了鬼魂，会比做人的时候看得更清楚，却也只是高看自己。

“你一直待在四号教学楼？那怎么会忽然到美术楼来？”秦瑰问道，猜到贺琅、张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