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等等。”

就在荀芳打算离开时，山神突然叫住了她。

荀芳看向电视机，屏幕上的淡青色字体不断散逸、组合，却久久没能形成新的字句，就好像屏幕后面的人始终欲言又止似的。

“这些日子你做得很好，远比我想象得更好，只是，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荀芳偏了偏头，从这些字句间捕捉到别样的情绪，那是一种不应该属于神灵的东西。神灵应该是沉静的，是沉着的，是不被这世间任何变迁打动的。

但就在刚才，这位神灵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动摇。

于是荀芳笑了，“山神大人，神灵怎么能发问呢？”

“那么神灵应该做什么？”山神并未觉得被忤逆，祂看来无法成为她心目中的那种神灵，因为祂又虚心朝眼前的人类发问了。

荀芳一本正经地思考这个荒谬的问题，一位真正的神灵正在向她求教，而求教的内容居然是神灵应该做什么。

“神灵不发问，祂回答。”

屏幕上的字上下点了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荀芳只好继续说，“你应该回答，我们会赢，或者我们会死。”

屏幕再次陷入沉寂，就在荀芳以为山神已经单方面结束了这场交谈时，变化发生了。

整个屏幕都泛起了朦胧的光芒，那光照在荀芳身上，叫她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安宁祥和的氛围里。

她想起了人生中零落的幸福时光，姐姐拉着她的手给菜园浇水、姐姐寄来了好看的小裙子、姐姐给她打来了一通电话……

荀芳摇了摇头，将那些突然往外冒的记忆晃散，她迟疑地看着那个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朦胧光影。

“山神大人？”

巨大的光影占满了整个山洞，然后祂开始慢慢调整，直到和荀芳一般高才停下来。

光影看不出性别，样貌，年纪，就真的只是一团模糊会发光的人形光影。

“是我。”山神嗓音柔和，如同山坳间拂过的清风。

看来从电视机里面钻出来的不一定就是贞子，也有可能是一位不走寻常路的神灵。

荀芳拿不准祂想要做什么，于是干脆没说话，等待祂的解答。

“你说我不应该发问，应该回答，所以我出来了。”

这两者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荀芳发现这位山神大人的思维有点跳脱。

她挂着礼貌的微笑，“是的，我期待您的答案。”

“我们会赢。”光影形态的山神说完这句话，开始往山洞外面走。

荀芳愣了愣，赶紧几步追了上去，“您这是要做什么？”

“和你们一起战斗。”山神顿了顿，“灵山的命运交给你一个人背负，会很累吧。”

“这次进攻的提前，背后明显有那位堕神的手笔，我们必须迅速结束掉战役，否则祂将会发现灵山的方位。”

一人一神走出了山洞，洞口处大橘凑上来围着光影嗅了嗅，又夸张地弹开了。

“我就说怎么闻到一股讨厌的味道，原来是个嫌自己消散得不够快的傻x啊。”

“弭弭你……”荀芳一把揪住大橘，在它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别骂了，山神是来帮我们的。”

“帮什么帮？”大橘翻了个白眼，超大声地嚷嚷，“这家伙之前设那个屏障的时候，灵性差不多就耗完了，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