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曹家大娘子十一月的生辰宴去是不去，也不必急着决定，倒是虞紫渠此番给的定金却不少，舒嫣妩自是先把定金牢牢握在手中，欣然接受了曹大娘子约她过府一叙之事。

舒嫣妩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拎上常用的珠饰盒子，便随虞紫渠往镇上的曹府而去。

待到了曹府，虞紫渠直接将舒嫣妩领到曹大娘子的闺阁之中，那曹大娘子为人素来大气，也不拘小节，见是舒嫣妩来了，心下更是欢喜，便连行礼寒暄此类都省去了，只管直奔主题，将那件新做的锦裳取了来给舒嫣妩看。

舒嫣妩捧着锦裳仔细地看了片刻，方慢条斯理地说道，“此锦裳为上等的彤云锦裁成，颜色绯丽，光泽莹润，触手丝滑，我觉着若是要在此锦裳上做珠绣，倒是可以选择色泽同样绯丽的珠饰，只是不知你喜欢哪一种花样呢？”

曹大娘子垂首，又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是比较喜欢蔷薇和葵花，却不知道这两样花能否同绣？”

舒嫣妩思忖了片刻，遂点头道，“几朵橙红的蔷薇花，配上一枝金葵花，再搭几株绿叶红豆，便很好看。”

“真的？”曹大娘子欣然一笑，又道，“那我就将这锦裳交给舒大娘子了。”

舒嫣妩含笑道，“好，我定不负所托。现下，我估摸着能用上的珠玉，大抵是金丝玉，黄晶，绿翡翠，南红玛瑙珠，海螺珠这几样吧。”

“好，我信你的眼光。珠玉挑选上，你也尽管大胆拿主意。”曹大娘子说着，又回头吩咐道，“紫渠，你快去把我前儿新得一斛金珍珠取来，也给舒大娘子带回去。舒大娘子绣制锦裳时，若能用得上那些金珍珠，便是最好不过了。”

舒嫣妩点头，软声道，“金珍珠倒是可以在裙裾上点缀些许，也显得整件锦裳更贵丽些。”

里间正说着话，外间的婢子叩响门扉，隔着珠帘，高声禀报道，“大娘子，前几日，我们在东市上遇上的那位沈娘子来了，说是要亲手将大娘子借她的伞归还来。”

闻言，曹大娘子望了眼舒嫣妩，只见她神色自若，似乎并不太介意有外客在此时进来，她便又朝着门外应道，“那就将人请进来吧。”

曹大娘子的话音落下，外间的小婢子立时将人引了进来。

曹大娘子抬眸，便见那来人外罩一袭浅蓝的纱衣，肩头与衣襟上绣着几朵芙蓉玉瓣凑成的杏花，几只彩色的水晶蝴蝶翩翩环绕，热闹且不失雅致，下衬雪缎百褶裙，裙裾上绣着蓝珀滴珠零星散布，清韵温婉，且轻盈灵动。

曹大娘子忙迎上去，笑道，“不过就是一把伞罢了，怎好劳沈娘子你亲自送来。”

那沈娘子亦扬起清丽的笑靥，道，“那日，若不是曹大娘子借了这把伞给拂漪，拂漪怕是要淋成落汤鸡了。今日除了还伞，自然还要当面致谢的。”

沈拂漪言罢，望了眼身后的侍婢，侍婢立刻会意，忙将备好的礼盒捧到曹大娘子眼前，又听她娓娓说道，“我初来乍到的，也不知此地风情，只好凭着自己的喜好，给曹大娘子备了份谢礼，还请曹大娘子莫要嫌弃。”

曹大娘子忙将礼盒接了过来，道，“沈娘子这也太客气了。”

沈拂漪又笑道，“这盒子里装着一对翡翠镯子，是我仔细挑选过的，镯子的水头很是清透，幽幽翠翠地戴在腕上，也很衬肤色，曹大娘子不妨试试看？”

“这般好礼，沈娘子着实费心了。只是借把伞，举手之劳，岂敢消受如此厚礼呢？”曹大娘子说着，便又将礼盒递回沈拂漪眼前。

沈拂漪不接礼盒，只轻轻往回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