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为什么要拒绝复合?沈桐…不是已经决定珍惜你了吗?”眼看着叙述结束,陆离不解发问:“要是你答应了他…说不定以后的意外就不会发生呢?” “哈哈哈哈…你以为他原来没有珍惜我吗?”林溦笑的喘了几声,平复下来后才接着说“…我们只是爱人的方式不同,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了…改变了一生的人。” “至于他的离去…”林溦没有多说,只是摇了摇头“那不是我能更改的事情。” “所以这一切就结束了?”陆离整了整面前的稿纸,带着遗憾“…我还以为会是个好结局。” “是啊,我从过去回来以后,发现身边围了一圈亲戚,我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哑的不行,头痛,手腕也痛的厉害,胃里烧的狠。” “我一瞬间就知道了——失血过多被发现了。” “他们商量了几天,一致认为我是被什么鬼怪上身了…亲戚嘛,连抑郁症都觉得是故弄玄虚,更别说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了。” “我就被送到了这个‘疗养院’,第一年还有人来看我,给我送点吃的,画纸衣服之类的。后来被护士发现我还会把血往画上涂,就收了那些画具,转告了我的家人,渐渐也就没人来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生活呢。” “那…你还有见过沈桐吗?” “你是说住院第一年那几次?见过,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零零散散的,比如说他带着我在高阳山脚买零食、放学后我们一起打扫画室的地板,午后坐在玻璃桌前偷懒下五子棋、下课时间我伸长脖子看他玩愤怒的小鸟之类的…每次都回来的很快,因为护士会给我注射镇静。” “那种感觉就是在画室里眼前一黑,不知道怎么就碰到画纸了…毕竟画室别的不多,纸和笔是真的多。” “后面再见到沈桐,就是在这几年的梦里了。” “人一没有事做就爱睡觉,尤其是我注射过那么多镇定,整天就昏昏欲睡的。” 林溦的手摸着床上的刮痕:“他们每次注射的时候还总担心我会挣扎,但是他们不知道,那是我难得可以见沈桐的机会了。” “梦里我见过他很多次,他的身份不同,样貌也会有细微的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能认出他。” “只要见到他,我的大脑就在反复告诉我,这是沈桐,这就是他。” “有时候他是街头活动里带着兜帽的行为艺术家,有时候他是披着灰色僧袍对我避而不见的僧人,有时候我们是两小无嫌猜的同桌,有时候我们是吃遍城市的大胃王,有时候我们勾着手指,有时候我们隔着窗户对视…” “在梦里他有时候认识我,有时候不认识我,我们时而遇见时而错过。” “但每当醒来时,我都会心跳如鼓擂,我甚至不知道这是镇静剂的作用,还是因为我见到了他,所以我只能迷迷糊糊地骂自己‘真是大惊小怪,这只是个梦。’” “梦里他那么鲜活那么生动…我甚至都开始恨他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他离开的太匆忙太急促,甚至没有给人缓冲的时间,以至于只能一遍遍在回忆里…在梦里描摹他的样子。想他太久,连痕迹都没有办法消失了。” “全都怪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