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斥责

回去的路上，姜曜之一时走神，催马走错了方向，走到另一条街上去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绕点路的事。

李遥祝带着侍卫们紧跟着。

这封疆城富庶安宁，沿街的店铺酒楼比比皆是，姜曜之心想自己从前肯定没少在这些地方出没过。可现在，他已无心花天酒地了。身在其位，身不由己啊。

李遥祝催马上前，说:“王爷，那名刺客如果什么都不说，过了今晚，真要割掉他的舌头，然后慢慢折磨死他？”

姜曜之:“李遥祝，你在心疼刺客？”

李遥祝:“过了今晚，刺客若是还是不肯开口，那的确没必要一直留着他。我认为直接杀了他便是，没必要……”

姜曜之:“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定然不屑于用残虐的手段来杀人。可是，你不是已经替我善后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留下两名侍卫在监狱里，还对他们嘀嘀咕咕了一番。”

李遥祝:“我怕到时候他们如果直接杀了刺客，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姜曜之勒停马，看向李遥祝:“本王是喜欢残虐杀人的人吗？我只是吓唬一下那个该死的刺客而已。即便他说了三条以上，可以留他一命，也需关押细查。除非他只是那场刺杀行动的陪衬，他并不是直接围攻我爹的人之一，否则他必须把牢底坐穿。”

李遥祝:“王爷英明！”

“这还用你说？”姜曜之继续催马前行。

这李遥祝在人前尊称姜曜之为王爷，私下里还是喜欢唤他为“曜儿”。曜，明亮也，日出有曜，日、月、星均称曜，“他”就是他心里那抹光亮。

一行人正骑马往前走着，前面街边有一座三层楼，门额上挂着“秋源钱庄”的匾额。门口挂着幌子，幌子上写着“钱庄”二字。

“那就是秋源钱庄？”姜曜之再次勒停了马，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那座阔气的楼。他昨晚翻遍了他爹这些年起居大事记录，今早又问了典簿，并未发现那老头有到秋源钱庄借钱的往事。且府中账本上近几年也没有一笔恰巧是十万两银子的数字入账记录。

“那老头生前只喜欢亲自过问军营里的事，每日里练兵，策马，饮酒，看兵书，其他繁杂事务一律交给手下人去做。难道是下人冒名向秋源钱庄借的钱？这秋源钱庄的老板真能沉得住气啊，我将他们派去要账的人都关进大牢了，他们竟然没有来找我。”姜曜之想着，准备催马到秋源钱庄门口停下。然后，他进去看看这个民间的金融机构。

突然，楼上突然传来动静，一个人影从三楼翻滚着身体掉下……

“保护王爷！”李遥祝说着，飞离马背，飞过去将那个身影接住了。

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口鼻有血，已无气息，脖子上有掐痕。显然这少年多半是先被人掐死了，然后才被扔下楼的。

姜曜之催马上前，跳下马，询问:“还有救吗？”

李遥祝将尸体放到路边，摇摇头说:“身体都硬了，没救了。”

“原来是王爷路过，惊扰到了王爷，小人有罪。”从秋源钱庄里出来几名男子，跪在路边参见东南王。为首的男子五十多岁，眉毛从中间断开了。

李遥祝上前，剑指为首的断眉男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断眉男子回答:“这位侍卫大人，这孩子的父亲借了我们钱庄的钱，将孩子送到我们这儿来当伙计抵债。谁知他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

断眉男子丝毫不惧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转脸吩咐手下人:“快将尸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