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病
慈宁宫 往日这个时辰,李太后都会叫了太妃或者慈宁宫的嬷嬷坐下来打叶子牌来打发时间,时不时寝宫便传出阵阵笑声。 可今日,李太后显然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一大早,她便听说宁国公昨个儿差点儿罚了自己宝贝外孙女,这若非德昭长公主及时赶到,外孙女怕是真的就受了委屈了。 李太后也不是瞎子,这些年宁国公虽闹腾的和德昭近乎仇人,可也未有胆子动妧儿半根指头的。可昨个儿,他竟敢让人动了家法,李太后如何能不知道,这宁国公是担心昨个儿妧儿在小汤山口无遮拦,惹了皇帝震怒,是以才讨好皇帝呢。 想到这些,李太后便难掩愤怒道:“堂堂七尺男儿,竟为了揣摩皇帝心思,连一丝父女之情都不顾及了。如此薄情寡义的东西,哀家真是后悔当年心软,由着德昭胡来,让她嫁给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看太后娘娘动怒,窦嬷嬷端了茶忙递上前,笑着道:“娘娘,您这是气糊涂了。如果当年殿下没有嫁给宁国公,娘娘还能有郡主这么个宝贝外孙女承欢膝下。这若换作别人,娘娘您可不依的吧。” 李太后哪里不知道窦嬷嬷是在宽慰自己,可她就是有些替外孙女委屈,这些年京城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宁国公偏宠他那庶女,反倒是对姜妧形同陌路。 她的妧儿她是知道的,虽这些年有她这当外祖母的护着,可心里多少也是羡慕别家的父女之情吧。 看太后娘娘没说话,窦嬷嬷又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疼郡主。可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昨个儿的事情,娘娘您该开心才是。不说别的,就长公主殿下甩了休书给宁国公这事,娘娘您看着殿下终于结束了这段孽缘,不也感到欣慰吗?” 窦嬷嬷不愧是侍奉太后身边多年,几句话出口,李太后的脸色终于缓和了神色。 可不是,李太后这些年虽任由女儿荒唐度日,可她心里多少还是心疼女儿的,也心疼外孙女和外孙因着女儿的胡来,被人指指点点。 如今,女儿终于想明白了,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李太后正暗自感慨着,却听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而没等宫女通传,便见慈宁宫总管太监戚公公还有慈宁宫禁卫军统领潘轶缓步走了进来。 潘轶被姜妧派去接安国公,按说不该这么快就回京的,这必然是出了什么意外了,想及此,李太后心里猛地一咯噔,拿着茶杯的手也不由有些不稳。 而等到李太后听闻安国公在京郊驿站差点儿被人害了,而且那贼人竟出自信安侯府时,李太后眼神便露出几分狠厉来:“单一个信安侯岂敢有这样的胆子,这事儿怕是淑贵妃,甚至是咱这位皇帝,也参与其中吧。” 李太后如何能不动怒,这些年她深知自己和承乾帝的母子情分到底比不得亲母子,所以她也处处避让。便是对淑贵妃的骄纵和无礼,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的退让竟然没换来承乾帝的感恩,反而如此心急的想对安国公动手。 可皇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拦了安国公进京呢?李太后也不是傻子,她顿觉不妙,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潘轶又岂敢瞒着太后娘娘,忙把一切都回禀给了太后。 虽心里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李太后得知承乾帝竟想借着这寿辰,逼着她点头答应让端惠皇太后入帝陵的事情时,还是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而更让她觉得百感交集的是,她的妧儿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事儿,可为了不惹自己气急攻心,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竟用自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