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谢宴12
忠于自己的感觉,更重要吗? 四目相交,谢必安皱起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沉吟半晌,他略颔首,道:“嗯,就当你说服了我。” “什么叫就当?我可是很少会这么有耐心跟人解释这么多的,”骆雪冲他一歪脑袋,“也就是你。” 这话对他很受用。谢必安抿唇低眸,嘴角渐噙起笑意:“我要收回之前那句话。” “哪句话?”骆雪问。 “你确实跟他们不一样。”谢必安道。 “啊~”骆雪拖长了尾音,明知故问:“哪里不一样?” “用你的话说,如果要忠于我自己的感觉的话,你很特别,”谢必安补充了句,“起码在我眼里很特别。” “哪里特别?”骆雪两手一捧,托脸冲他笑:“是特别漂亮?还是特别喜欢?” 谢必安忍俊不禁:“跟谁学的贫嘴?” “跟……”跟伊桃学的。骆雪面上的笑意一瞬僵住。 想起伊桃,她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闷着疼。她怔了片刻,佯装无事,托腮的手后撩,拨了拨发,换了个话题:“昨天的那个拼图,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谢必安配合着她,视线转向了窗外,装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异常:“目前还不能确定。” “所以,是有新想法的意思?”骆雪道。 “算是。”谢必安说话间放下了怀里的小巴,掸了掸袖上沾到的猫毛。他缓步走去了窗边,推开窗,吹响尾指。 随着一声哨响,有鸟雀振翅飞来的动静。 他这次没有避着她。 骆雪悄声探头看向了窗外,瞧见三五只黑鸟落在了窗边。她担心惊走它们,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谢必安摊开手掌,勾了勾指尖。最中间位的一只黑鸟跳到了他的掌心里。 骆雪这才注意到,那黑鸟的眼睛颜色与其他鸟不一样,血红浑圆,且体型较大,看来是领头鸟。 谢必安没再有旁的动作,只静静地盯着掌心里的那只黑鸟。 那鸟高昂着头,看着他。 周围一瞬静得诡异。 无声交流了片刻,那红色眼珠的黑鸟振翅长鸣,带领另外几只鸟往西边飞了过去。 目视着那群鸟消失在了视野尽头,骆雪才低着声询问:“你能控制那些鸟?” “可以。”谢必安回过身看她,揣兜摸出烟盒:“那些东西,是我的眼线。” “眼线?意思就是,那些黑鸟,能替你收集消息?”骆雪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谢必安点头道。 “那你,让它们去做什么了?”骆雪问。 谢必安敲出一根烟衔嘴里,侧过脸,将烟点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初晨的光温柔,匀铺在他低垂密压的眼睫上。他启唇吐烟,侧脸轮廓晕在了丝状飘浮的灰白烟雾里。 骆雪仰头看他,一时有些出神。 谢必安默不作声地抽了半根烟,垂手掸落烟灰:“还没看够吗?” “不够。”骆雪立马摇头。 谢必安微不可查地露出个笑:“那……” 见他抬腿似要过来,骆雪急忙伸手比划了个暂停的动作:“你别动,我过去。” “嗯?”谢必安一挑眉,看她手忙脚乱地在床边找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