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宴2
她凝神看着小巴,眼底是藏不住的迷茫:“这个世界,会一直在吗?” 谢必安闻言一愣,低下的视线追着小巴而去:“或许吧。” 她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似是想从他眼中找寻答案:“到我们死,也还会一直在?” 这话谢必安没答。垂至身侧的手朝她伸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攥进掌心。 义庄还在老地方,只是守棺人换了模样。看守义庄的,是个年逾五旬的黑壮男人,听送尸的村中人唤他“哑叔”。 与哑女一样,他也不会说话。据叶泊打探来的消息得知,早些年哑叔有一妻,后家里意外走水,他的妻子在那场大火中身亡,他也因此被灼伤了嗓子。 骆雪和谢必安结伴到义庄的时候,享堂中搬去的那具尸体的后人被村长差人叫了来。 三男两女,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一听祠堂里出现的悬尸是自家祖上的人,吓的差点撅过去。豁了牙的老太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族长在一旁与他们详述了一遍事发过程,较年轻的两位听闻此事皆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哑叔整理出一口棺材,开了棺盖,与村民一起把用白布裹严实的尸体搬抬进棺材里。 周围乱糟糟的。哑叔丝毫不受旁物影响,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处理完尸体,他燃了把艾草驱驱味。 黄姑后脚赶来,与村长耳语了几句。 村长点点头,带人将围聚义庄的几个外乡人全都请出了门。 谢必安没有要与村民起冲突的打算,一手护挡在抱猫的骆雪面前,配合着慢慢往后退行。移步间给叶泊打了个眼色。 叶泊接受到暗示信号,弓着腰以棺材作挡,悄声潜到了后窗位置。打开了锁扣。 趴在后窗待命的旭枫趁乱翻窗进屋,避进了堆放墙根的箩筐里。他刚要把盖子盖上,一个黑影闪了过来,藏进了另一个箩筐中。 躲藏好的祁月瞥见他怔住不动了,伸手替他把遮挡的盖子虚掩上,留了丝缝供他辨读唇语。 旭枫一见她就笑:“不放心我?” “闭嘴。”祁月冷酷道。 从义庄出来,空气清新了不少。骆雪站到树荫下,看着叶泊最后一个从义庄出来,不放心道:“只留旭枫在里头,没问题吗?” “不止他一个。”谢必安道。 骆雪得了提醒,这才往周边看了看,没看到祁月。 “祁月也在?” “嗯。” 骆雪揉了揉怀中的小巴,盯着义庄紧闭的大门沉吟片刻,道:“旭枫来这之后,祁月是不是好一点了?” “你觉得呢?”谢必安反问道。 “我觉得……”骆雪迟疑摇头,“我看不太明白。” “旭枫不是祁阳,”谢必安敛睫看她,“她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