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宴19
手朝自己拍了过来,都不知该往哪儿躲。 被甘叔抽走了信的瞬间,连带着她脸上蒙眼的红布,也一并被他扯了去。 骆雪轻呲了声,闭眼偏头,试图避开甘叔那双瘆人的眼睛。 一旁的谢必安似感应到了什么,迅速扣牢她的手,将她扯进怀。另一只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可以把脸藏在自己的胸腔间,不必看向别处。 “噗通噗通——” 耳边是心跳声。 甘叔窸窸窣窣地拆开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折开了信纸。 指尖触抚纸页,一行,又一行。他像是担心一下把信看完,动作极缓极慢,把信看得很仔细。 第二张信纸折开,细细捋平。夺眶而出的眼泪沾湿了信纸。他急忙拉起袖子将信纸上的泪滴粘擦干净。 一双手抖得厉害。他把住右手手腕强压住心头的悲痛,指尖慢慢抚过纸页。 时间变得好慢。 骆雪躲藏在谢必安的怀中,渐渐有些焦灼。她悄悄抬起眼,盯着他看了看。蒙眼的红绸衬得他更白了。 “呜呜呜……呜呵……哈哈哈……” 又哭又笑。甘叔古怪的哭嚎声令她头皮发麻。 骆雪迅速埋下脸,没再分神。 “是我错了,我错了……” “人怎么跟天斗?怎么斗,都斗不过命的。斗不过的……” “是我错了……秀娥啊,是爹错了。” 甘叔在呢喃低语,似在与谁说道。可能与他言的都已死了。他茕茕独立,孤身一人,便只能自语。 “噗呲——” 是血! 温热的血液溅到了骆雪的身上,她瞬间一怔。错愕抬手,蹭擦了一下脸上溅到的血液。黏稠厚重,刺目猩红。 是甘叔的血。 她看着指尖的红,脑子空白了片刻。耳边嗡嗡作响。 甘叔死了。 他随身带了把又长又利的尖刀,用那把刀刺破了胸膛。满地的血蜿蜒横流,不一会儿便染红了他脚下的地。 骆雪慢半拍低头看,血水渗进了砖缝里,在往深处探。满目的血色,红的诡异,很像是袁秀娥“出嫁”时,用以装饰祠堂的红绸。 无奈、讽刺又饱含心酸。 甘叔一死,祠堂里的人皆恢复了神智。 “啊——” 有人在惊声尖叫,有人在惊恐遁走。 祠堂里顿时变得一团乱。 骆雪僵硬转头,看向了自戕倒地的甘叔。 他的一双眼还是可怖的全黑色,瞪得很大很圆,死也不能瞑目。嘴上是认命了,行为也像是认命了,可他到底还是不服。他有满腔的怨气。 他唯一惧怕的,是到了下面,袁秀娥会不愿认他。 骆雪盯着他看了会儿,竟是有些不忍,移开了眼。 会共情一个“恶人”?可能,她原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吧。她这般想着。 袋中滚烫。她清楚,她的任务如期完成了。但不知为何,她却一点都不期待任务奖励。 谢必安松开她的手,退行了半步。抬手一抓,扯开了蒙眼的红色布条。 他偏头盯着倒在血泊里的甘叔看了看,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路边暴死的蝼蚁一般。 眼见他要走,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