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泪(十一)
个,不光有奴婢记着呢,内务司那也有记录,越少尹信不过奴婢,大可叫人将内务司的卷册拿来比对。” 不料,越霁却点了点头,凝视着冬灵道:“我信你。” 她语声清冽明亮,并未夹杂半分讥讽刻薄,却让冬灵的哭声一滞,眼眸闪过几分愕然。 霎时间,她语气又一转:“不过我也相信念儿。” 将自己旁听得脑中一片糊涂的吴太妃更是莫名,她神色微变,不甚赞同地插了一嘴。 “怎么能两人的话都信呢,那杯子哪能即是五个,又是六个,难不成有一个杯子会自己藏起来?” 越霖本在沉思着,吴太妃此言,却叫他一瞬想通所有关节,不由得抬眸看向越霁挡着的那套茶具,沉声道。 “杯盏不会自己躲藏,可有人能将杯盏藏起来。” 他眉眼凌冽地盯着怔住的冬灵,冷硬地开口道:“苏太妃昨夜是饮了冷茶水的。念儿判定她未喝的缘故,是觉得那套茶具中仅有一个杯子含了茶渍。” “料是苏太妃素来讲究,即便是自己用过的茶杯,过了片刻后,留下茶渍也不肯用了,会再换一个新的杯盏。” 被他说中心里所想,念儿当即点头附和道:“奴婢是这样猜的。” 越霁语气一凝:“我没猜错的话,教你如此行事的,也是冬灵罢?” 冬灵抽噎了一声:“奴婢身为掌事姑姑,自然要教导宫中后来之人如何服侍娘娘,琼华苑谁不知道,难道这也要定奴婢的罪?” 越霁并不理会冬灵末尾的一句质问,只看着她道:“你教会了念儿这个方法后,便利用了念儿这个习惯。将夜里给苏太妃用的杯子藏起来,念儿只见到一个杯盏中有茶渍,自然不会觉得苏太妃再用过凉透了的茶水。” 冬灵忽然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嘴里还呜咽道:“这都是越将军同越少尹无凭无据地揣测奴婢罢了,分明,分明孙太医验过茶水,茶水又无毒,奴婢好端端地,将娘娘用过的茶杯藏起来作甚?” 她还在狡辩,越霖盯了她片刻,忽而道:“因为你本就没在茶水中下毒,你是在给苏太妃喝的那盏茶杯中下了毒。” 所以她才选择用这一套并无花色的瓷器,因为别的茶具,无论她藏起哪一只,念儿都会发觉少了特有的花色。 只有这一套,念儿才会分不清没了茶渍的杯具。 再将苏太妃后用的杯子藏起来,只要念儿分辨了茶渍,认定苏太妃晚上没再用过那壶茶水。 即便苏太妃的寝殿有茶水水渍,亦不能发现有何问题,更不会有人将嫌疑放到她的身上。 此言一出,令犹在抚泪的冬灵动作滞住,她垂下双手,眼角泪水簌簌而下。 “越将军,您可别忘了,孙太医是切实在海棠酥中验出了毒药的。既然奴婢在瓷杯中下了毒,又何必再海棠酥里下毒,可不是多此一举么。” 越霖淡声道:“因为你要将所有嫌疑,嫁祸到那个始终没找到的面生侍卫上。” 冬灵面容又缓缓浮现出一种委屈神色。 “越将军又在无凭无据地揣测奴婢了,放到您面前的证据,您一眼也不瞧,怎么就一定要抓着奴婢不放呢?” 越霖狭眸打量着冬灵,冬灵虽不敢回视其目光,但挺直了脊梁,没有丝毫不耐,仿佛她当真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一般。 这时,越霁忽然冷了声音道:“本官何时说过没有证据了?” 她看着至此时仍然成竹在胸的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