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十八
孟元元觉得,戒指带哪个手指,完全看大小,每根手指有自己的文粗细,更何况两只手还有些许的差别呢。
“为什么?”她问。
银闪闪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很好看,倒不似她平常见的那些。
贺勘张开五指,扣进女孩的指间,她的手小而柔美,裹在掌心间便是柔弱无骨。
“代表一生一世,”他开口,看进她的眼中, “证明你有了最爱你的人。他会给以依靠、保护你、不让你受欺负;你有困难,他会第一时间站在你身边。”
晨光照着他的脸,几缕碎发落在额上,出色的五官少有的柔和。
连贺勘自己也不相信,这些肉麻的话自他口中说出。可他就是想说给她听,让她看到自己的示爱,可惜他左肩有伤,不然这个时候他该抱她一下,如果她不那么抗拒。
孟元元触到了贺勘眼中的火热,以及他扣着她的手发紧。
原本,她答应他的接近不过是缓兵之计,就等贺夫人回来,将事情解释清楚,然后回家去。只是有些事情发生,完全控制不住。
见她不说话,贺勘动了动身子,撑着从床上坐起,伤口扯动使得他皱了眉头。
孟元元忙将枕头往他背后一垫: “医生不让你乱动。”
“我还没说完。”贺勘松开眉头,试着背后的松软,心中亦是跟着一软。
孟元元看他,方才那些话不就是说他自己?多厚的脸皮。
贺勘吻下她的手背: “还有,他其实模样也不错。”
孟元元嘴角抽了抽。
虽说这话有些厚脸皮与自负,不过却也是真的。他长得的确好,身量高高的,走在街上总能第一眼找到他,一张脸更是雕刻出的一般。
“那他有责任心吗?”良久,几个字轻轻的自她唇边冒出。她忽而一愣,不知为何就问出了这句。贺勘听见了,微笑颔首: “对别人不敢说,对你绝对有。”
突然也就明白,其实这女孩的心底,对莫浩初那件事还是在意的。她专心的在家里等着,莫浩初却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自以为是的谈起了自由恋爱,那些不过是表面上的自由,他的心底仍旧是束缚的。孟元元不知道说什么,心中纠缠着复杂。女子的婚姻大事,都是长辈给做主,像这样让男人拉着手,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元元,还有件事对你说,”贺勘仍旧弯着唇角, “洋服店的那条白色长裙,是西洋的婚纱,女孩结婚那天穿的。”
洋服店的白色长裙,孟元元不会忘记,那样漂亮繁琐: “西洋人结婚穿白色?”在本国可不是这样,白色是丧礼上的颜色,她有些不明白。贺勘颌首,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旁边,耐心解释:“因为婚姻是洁白无瑕的。”
孟元元似懂非懂,西洋的东西和她从小接受的,有很大的出入。不过听着是很美好,洁白无瑕,西洋人据说是一夫一妻制。
这时,房门敲响。
孟元元蹭的站起身,忙慌得想抽回自己的手。贺勘瞪了眼房门,面上笑意淡了,自己的话都还没说完,谁这么烦?
“老子还没醒!”
下一刻,莫青梅推门走进来,一眼看见自己的儿子坐了起来,床边还站着孟元元,正垂着脸,腮颊上两团红润。“没醒?”莫青梅走前几步, “声音这么大,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贺勘懒懒往后一靠,倚上松软的枕头: “您儿子从小受磕打太多,命硬。”“混小子,等你爹回来收拾你。”莫青梅到了床边,看了眼桌上的鸽子汤。“贺夫人,我先出去了。”孟元元道声,提着桌上的暖瓶,出了病房。
贺勘眼看女孩的身影一闪,裙角消失在房门处,偏偏自己的母亲还故意挡着他的视线。本来还想跟她说西洋婚礼如何,婚后的蜜月……
“你这哀怨的样子,是被她拒绝了?”莫青梅问,完全不认为自己是在给儿子伤口上撒盐。
孟元元离开了,贺勘也不装了,右手捂上疼得要命的伤口: “您儿子什么时候输过?”
“能耐,”莫青梅笑笑,拉了凳子坐下,“她是个人,不是物什,单是强硬的抢过来没用。还是得人家心甘情愿,你可不许伤着她。”
贺勘微垂眼眸,懒懒应了声: “是,母亲大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