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晚上,天台,六个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经过下午射击课上的合作救援,六个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团体友谊。吃晚饭的时候聊到一些稍显隐私的话题不适合在食堂说,于是大家约了一个夜谈会。 “所以说,大家都是为什么要当警察的?”伊达航先坦白,“我的话,是想要成为比老爸更称职的警察。” 大家纷纷表示班长一定会成为最称职的警察。 按坐的顺序顺时针,伊达航左边的降谷零第二个发言:“小时候我家旁边有个诊所,每次我打架受伤之后那个女医生都会带我回她家给我上药,后来她有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了,我想找到她。” “Zero你都没跟我们说过你是为了这个才要当警察的,”诸伏景光听到也有点惊讶,“那个时候我还在长野吧?” “那时候我也应该才刚上幼稚园吧”赤宇洛安也回想到 “对,艾莲娜医生失踪之后,我们才认识的,hiro。洛安是我和hiro认识后的大概两三年吧。”降谷零说道 回到为什么当警察的话题,诸伏景光轻描淡写地说因为哥哥和幼驯染们都要当警察,所以也来了,缄口不提自己想调查杀自己父母的凶手。 “我要当像我爷爷那样的拆弹警察!所以就来了”赤宇洛安语气欢快 萩原研二的语气也很轻松:“我也是因为幼驯染要当警察所以来的。而且警察厅这种组织应该不会因金融危机而倒闭吧,稳定的工作也蛮不错的嘛。” “我要去揍一顿警视总监。为了这个,才来当警察的松田阵平上来就砸出令人惊讶的话,“或者,我要当上警视厅的顶点——警视总监,这样,就能把我想揍的那些家伙都揍飞。” 萩原研二早就猜到,所以震惊程度不高。 其他四个人实打实地被这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话惊到,但是降谷零先忍不住笑出声。 五个人都大笑起来。 “喂喂!有什么好笑的啊?”松田阵平不爽地说。 “噗……志向远大!” “咳咳……不容易实现啊……” “嗯,很难做到吧?” “哈哈哈哈哈,卷毛你这个理想可以啊” “要超乎寻常地努力啊!” 松田阵平捂脸。 萩原研二笑够了给自家幼驯染解围:“小阵平他,和现任警视总监有恩怨的。” 松田阵平声音少见地低沉,接着说道:“那个家伙,误会我老爸是杀人凶手,害他失去了参加大赛的机会。而且当时铺天盖地地都是知名拳击手杀人事件的报道,虽然后来查明凶手另有他人,但澄清力度跟编排他疑似凶手的报道热度相差悬殊。这个事件完全毁掉了我老爸的人生,他开始酗酒,不再参加拳击比赛。 被误会的无辜者因此落魄潦倒,而办案的那个警察却完全不受影响,甚至一路升到了警视总监……所以,不打他一顿,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这次松田阵平说完,没有人再笑了。 这是一个现实主义的悲剧,听了让人心情沉重。多重因素构成的悲剧,警察、记者、群众,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有意无意地做了些错事。 可能其中每个人单拎出来,错误最大的也不过就是认错杀人凶手的警察,其次是将未定案的事件大肆宣扬的新闻记者。 这些错,在社会道德里,被认为是微不足道的小错。而在法律里,甚至不被认为是错。法律,是道德的最低尺度和价值标准。 但是这种合力,摧毁了一个人。 松田的父亲,是受害者。 赤宇洛安突然想起一句话: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被雪崩埋住的受害者,可以对那些雪花做什么?而且即使打散一片雪花,还有无数片。这种无力感,真的很难受。 松田阵平承受了这所有的痛苦和无力感长大,现在把目标集中在导火索警视总监身上,而且也只是打算打他一顿,赤宇洛安完全可以理解。就像妈妈以前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自己一样,虽然这么久过去,自己也对她没有什么怨恨了,但是如果她再次像曾经那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像那样对自己,他应该也会想揍上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