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再回忆当初发生的事儿,并且将之讲述出来,对于一个笨蛋来说,还是有一丢丢难的呐。 那天下午,我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到北屿。回到家里,我整个人累的倒在床上,很累很累。 我根本坐不来车。小的时候坐一次吐一次,这导致我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坐车前,都不敢吃饭。 现在虽然很少再这样,但还是会很晕很晕很晕。这真的是很难受很难受。 在刚刚回到家里约三分钟左右,我外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细声询问我是否安全到家,又安慰我,让我不要担心,现在只是大家到处传得可怕而已,没有什么事的,肯定能去得了学校。 我听到这话,真的是安心了不少。 但当我的母亲回来之后,这份安心,就差不多是消失殆尽。 完完全全能理解她为家庭付出的一切,却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要阴阳怪气的把气撒在所有人的头上。 理解吗? 能的。能理解的了的。 所以,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呢?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也不是因为遭受到了什么非人哉的待遇,也不是极度的仇恨世界。单单是不明白,搞不懂这个问题。 不管是怎么想,好像不存在也挺好,也没多大的差别。 第二天,也就是那样吧。 我一个学姐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倾州。她说她那天下午就要回了,建议我赶紧回,怕到时候因为疫情,回去要隔离,上不了课。 我一听,顿时也有些慌了,拿上钥匙就奔医院去做核酸。 那时是正午十二点多,晒得很。 虽然已经是十月,但也没见北屿怎么降温。一圈一圈地绕,晒着排队。 就过了很久很久。到之后,手机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只能默默期盼着前面的人能走快一点,快一点…… 到最后那十来米的时候,我已经连站都不大站的住了.呼吸困难,心跳加快,眼睛都睁不开,我蹲在,用双手环住自己。 “好晕……” 我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慢慢地走去开自己的车,那时候还没明白,为什么眼睛看什么,都看不清。 心里猜测,可能是低血糖。也不敢确定。 在开车的时候,也是逐渐地,逐渐地,什么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 我把车停在了路边,晃晃悠悠地朝着路边的一家糖水摊走去。 不管是怎么样,这杯糖水必喝不可。做一次核酸,排了两个多钟的队,又那么晒,还是在空腹的情况下。我迫切的想喝水。 在那一杯糖水下肚之后,我眼前的世界慢慢地清晰起来。那时候我能确定了,就是因为低血糖而已。 我以前知道自己是低血压,也怀疑过自己低血糖,但没测过。 这次,不用测,也能确定了。 那个阿姨问我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没吃东西去做核酸,晒了几个钟,太晕了。缓缓就好。” “在哪做核酸啊?”她问。 我的手指向了后面不远的那所医院:“那啊!我听说这做的很快就来了,结果就三个医生,一堆人。队伍排的绕了十多圈。” “那啊,我去过,也知道的,里面的队伍就是绕来绕去,像海螺的内部一样。医生少是因为,调去其他各个地方做核酸了。现在哪哪都查。” 是啊。一下子又有了几例,不查怎么行的嘛。 她问我那么赶着做核酸干嘛。我说因为在倾州读书。 她顿时乐了,问我是倾州哪的。 这是误会了。 “我不是倾州的,我是北屿的,我只是去倾州读书而已。”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我也是倾州的。” 我顿时悟了,她是以为碰到老乡了啊。可惜,我不是。 我特别想问她,为什么选择离开倾州,来到北屿。现在转念一想,倾州又不止是只有市区,更何况,倾州的乡村,很偏的。 对于穷人来说,家乡不是最重要的,有机会能赚钱才是。 也不是在妄自断言什么。 只是想起倾州很大,有很多山。又在父母的嘴里听说了他们有好些村子在山上,不像北屿这边平地那么多。就多嘴提一提而已。 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