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忧变
有活泼好动的一面。 与之相比,卑劣的自己胜不过他们。 可师傅,终归是他云九一人的师傅,为师亦如父般存在,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地位,在此之前,云九都如此认为。 原本白云山就他与师傅二人,可后来不知何人乱传,山中有隐世高人,导致越来越多人造访,打破了他同师傅平静的生活。 云九骨子里,就有种对人族轻蔑,但他本人,并不知这轻蔑因何而生。 但云无风知道,只因他本是受神明护佑的夜族之子,且身怀窥天之权,因神明之敬畏,对于生存于镜界低层的人族,天生便不存悲悯。 在沐隐接替成为白云山掌门,仅供隐世熏心的居所,逐渐演变世人追随功成名就与盖世无双之跳板。 云九遵循云无风意愿,逐渐接纳了沐隐一行人入驻,在宣扬的正义熏染,反而让他幼小的心灵,过早感知到这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道,正义总是由强者粉墨。 他在长老掌门面前谦逊有礼,为人兄长,待人温驯。可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自己则于人后顽劣不化,仗势欺人。 他自己带头打压师弟,领着总长老的得意门生,共同欺负排挤那些新生,手段从不拘泥于发馊坏掉饭菜,抢夺他人山下带来行李,当面把各人的物品,当着对方面破坏烧毁。 即若这些人怀着求学之心,求学之路,必将历经世俗苦难。 若未经历险恶,他们何来勇气,来这白云山求道。 无能者,又怎能化解苦难,无志者,何以得求道问天。 云九解释道,身为师兄理应为磨炼师弟之心志,必将好事多磨。 此番言论,虽听则荒唐,可其余长老弟子竟意外信服了。 或许人人心中压抑本性,仇视恶行的同时只要有个合理解释,那些所谓的排斥也能欣然接受,这或许便是人族天生之恶。 可若说白云门,所有弟子都能接受为向善而行恶以魔,倒也是荒谬。 杂役中有一弟子,名曰疱辉,此人生性好善,正义之徒。 虽只是一个普通杂役,却心比天高,怀揣着一颗慈悲心肠,每每遇到云九为难新生儿,他总能跳出来阻拦,妄图保护那些弟子,免于欺凌刁难。 对于这名资质平庸,却敢于对抗不公,这份勇气云九是敬佩的。 但那句心比天高,后一句是命比纸薄。 云九于孤风崖下,远远便望见几名杂役弟子似乎在谈论自己,绕了一圈走近了一处杂草丛生后,静静地猫着身子偷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看他们背后如何言论自己,虽然预感不会是好事。 其中一人言:“今日五长老弟子来言,要我去将水淞迷涧落叶都捞起来,这我怎去捞得干净?”说着说着,这人脸上表情都快哭出来了,水淞迷涧水流湍急,且常有迷雾萦绕,人掉下去都被要冲走,更别说捞干净叶子,这分明便是强人所难。 说着说着,旁边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疲惫道:“你这还算好了,上周他突发奇想,说食斋包子皮不够松软,要我保证今天他能吃上皮松软入棉花般的包子。” 说完,对方指了指自己的眼底淤黑,扯着自己眼皮让他们看,不满得控诉道:“他大晚上不睡觉,就在那盯着我揉面,他失眠睡不着觉,也不用如此折磨我吧。” “啊,我记得你,你是食斋的弟子,叫袁种。”那个捞叶子的人拉着他领子,兴奋地说着,“我,佘苟。跟你同期拜入山门,我们之前入门学习时还是同桌,你还记得我吗?” 袁种仔细辨认着眼前人,虽然脑子里没有印象,但身体还是很不诚实得搂住佘苟,一副亲友相认地点点头,然后俩人相视一看,抱头痛哭起来。 云九远远看着这俩人,只觉有那么一瞬无语,那个佘苟是负责师傅居所环境处理,那日自己竟碰见此人将扫好的叶子,一股脑通通倒入了水涧内,这才罚他去捞叶子。至于那个袁种,也是对方做包子的面都未发好,被他逮到偷懒耍滑,这才监督他把整个白云门所有人的量包子需用面发好,虽然包子似乎做太多了,导致近期食斋早点只有包子。可这些事,怎能怪罪于自己头上。 那第三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