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骷髅

“骷髅……”经过观众提醒，方禄才反应过来。和刚刚相比，现在的污渍确实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骷髅的样子。　　刚刚方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污渍就像是渗水的水渍一样，中间深周围浅，形状就像是在不规则的往周围扩散逐渐变大。　　而现在，污渍像是已经扩散到了该有的大小，原本不规则的边缘开始收缩紧实，逐渐变的圆润饱满，虽然只是一团污渍，但是通过深浅来看，方禄感觉自己能看到一种立体感。　　原本的空洞也被一层浅色的污渍覆盖，与周围乌黑的颜色相比，显得更加的深邃朦胧。就像是活着的人类的眼睛一样。　　看到这个骷髅，方禄突然想起刚刚关机时手机屏幕上出现的鬼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张鬼脸和这个骷髅非常的相像，而那空洞的眼窝里还有黑色在继续凝聚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　　随着骷髅的逐渐凝聚成形，污渍里开始散发出一股恶臭，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臭味，甚至让方禄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那时候的方禄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四面环山，村子与世界的联系只有一条不算宽阔的大马路，由于偏僻，这条马路上也很少看得到车辆。　　因为靠近大山，村子附近的蛇虫鼠蚁也很多，这里很多人家都有养狗的习惯。　　和城市里把狗当宠物养不一样，农村的狗都只是牲畜，养狗也基本都是放养，家主人每天在院子里放一盆剩饭，和剩菜一起搅拌一下，狗吃得饱就吃，吃不饱就自己出去找东西填肚子。　　这些狗就像野狗一样，每天在树林，厕所，垃圾堆里钻进钻出，翻找着腐肉，动物尸体和一切能下肚的东西。可能是因为马路上很少见车让狗丧失了害怕的心理，就连马路上也经常能看到有狗在互相追逐。　　有一次方禄放学回家，就在村口的大马路上看到一只狗的尸体，那只狗全身都被压扁，肠子肚子糊了一地，几天都没有人来收拾，那种剩菜剩饭混合着粪便和腐败的气味让方禄至今都难以忘却。　　而现在头顶污渍散发的气味就像是当时的那种气味，但是比起那次路过充充闻到的气味不同，污渍的气味开始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不断扩散，变得越来越浓郁，然后浓郁的那部分和稀薄的部分再次混合，变成新的难闻的味道。　　强忍着恶心，方禄一边盯着污渍一边往后退，他还记得唐伞妖怪说过的，污渍之前并不在这个位置，刚刚自己站在墙角时污渍在自己头顶，现在自己在床上时它又出现在自己头顶，它在向着自己移动。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就算是这个气味，方禄也想离得越远越好。　　笔直地退后了一段距离，看到污渍没有任何动静，方禄松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手机。但是在他低头看向手机的那一刻，直播间的弹幕再次开始疯狂滚动：　　【主播，头上】　　【追来了】　　【快跑】　　……　　看到弹幕，方禄知道大事不好，再次抬头，就看到刚刚还在床上的污渍已经消失不见了，方禄急忙看向自己头顶。　　骷髅的眼眶里，墨黑色的污渍汇聚在一起。就在他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头顶骷髅形状的眼眶里，一滴浑浊的墨黑色的液体向着自己滴了下来。　　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这滴浑浊的墨黑色液体就滴了下来，原本这滴液体应该会正中方禄的头顶，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运。恰好因为刚刚的这一抬头，液体几乎是擦着方禄的下巴直接滴在了方禄的脖子根部。　　“靠。”没想到自己就这几秒没看，骷髅就像移动到自己头上一样，就像瞬移一样。　　方禄连忙脱下衣服疯狂地擦拭刚刚液体掉落的位置，但是液体一接触到皮肤就好像融进纸张一样，已经和方禄融为一体，不管他怎么擦都没有任何作用。　　感受到胸口的冰冷，方禄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那滴液体刚好在自己视野的视角，于是他赶忙把手机对准自己。　　透过摄像头，不止是他看到了，整个直播间的人都跟着看到了，刚刚滴落的液体本来像飞溅的水滴一样印在方禄的皮肤上，而现在，飞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