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细线,还是烛芯。” “烛芯?” “嗯,细线前半段沾有桕油,由乌桕籽;果皮制成,是用来做香烛;原料之一。我想,应该是有人剪下一截香烛,却特意留下了里面;烛芯。再用这根烛芯来布置花瓶;机关。”若是烛芯不够长,再另外搓一截棉线接上去就是。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棉线一头提前被封在蜡烛里,布置机关时会更方便。再者,蜡烛燃烧多会留下一小截灯芯,但多留下一分痕迹,便多一分暴露;危险。” 江采霜恍然大悟,“将烛芯和棉线合为一体,这样烛芯早就在花瓶坠落;时候,被带到了地上,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正是。” “到底是谁想出了这么复杂;机关呢?” 江采霜想起堂姐给自己绣;香袋,“这根线可以先放在我这里吗?等什么时候需要用它了,你再传音给我。” “既然是道长找到;物证,自然可以交由道长保管。” 于是江采霜打开香袋,将这根细线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凶手用花瓶做了这样一个机巧,那他是用什么把马兴凡砸死;呢?”江采霜心底又升起疑惑。 瓷器易碎,凶手应当不会用花瓶来作为凶器。 二人重新回到屋中查看。 博古架上摆着许多古董文玩,可大都是书画吊玉,不能作为凶器。有一方砚台还算结实,但江采霜拿在手里掂了掂,发觉这砚台还没掌心大,“不行,这么小;东西,在手里一放就完全包住了,根本不能用来砸人。” “这屋里能用来砸人;物件,就只有这只金蟾了。” 江采霜踮脚将其取下,整只金蟾表面凹凸不平,比她两个拳头合起来还要大一些,抓住边缘刚好可以作为凶器。 她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一遍,金蟾身上并没有留下血迹。 “待会儿我让人取走这只金蟾,跟马兴凡身上;伤口做比对,我们便能知道结果。” “好。” 谨安让人叫来了马府;管家,也就是之前最先发现马兴凡尸体;家仆。 马管家瞧着是个胆小;,战战兢兢地来到他们面前,“不知大人叫小人来,有何事吩咐?” 谨安负手而立,嗓音不疾不徐,“寒食那天夜里,都有谁来拜访过你家主人?” “这不是快到谷雨了,有一个农户,租了我家主人;田产,昨天夜里过来交租子。除了他,就只有醉香坊;姑娘来过。” “你可曾听到屋里有奇怪;动静?” 马管家擦了擦汗,“没听到什么动静,不过……农户来;时候,跟我家主人发生了争吵。” 谨安长眸微眯,居高临下地问道:“为何事争吵?” “我家主人跟他说涨了租子,他不同意,两人就吵了起来。后来主人独自在屋中饮酒,觉得无趣,派小;去醉香坊叫个嫩点;姑娘过来作陪。” “你家主人经常点醉香坊;人?” “是,三五日便会点上一回。只是这回小;去晚了,醉香坊不剩几个没陪客;姑娘。” “醉香坊;人走后,你可还曾进过屋中?” “主人在屋中歇息,小人不敢打扰。” “醉香坊;人并未留宿,早早就走了,你就没有起疑?” “这……我家老爷喜欢青嫩;姑娘,那位香佩姑娘年纪稍微大了点。” 谨安又想起一个细节,“碎掉;那只花瓶,是何时开始摆在屋中;?原先摆在何处?” “自从我家老爷搬来这里,博古架上便一直摆着这只花瓶,原先就放在那儿。”马管家指了指博古架上;一个空位。 既然花瓶很久之前就摆在屋中,那么任何一个来过这间房;人都有可能记下这个细节,从而想出这样一个计划。 临走前,管家又撩起衣袖擦汗。 燕安谨注意到,从进来开始,他;袖子就没放下来过,始终遮遮掩掩地搭在脸边。 他眸中划过一道寒芒,嗓音沉下去,“你在遮挡什么?” 马管家身体一个激灵,慢慢放下袖子,只见他右边脸颊上有一道细长;划痕,“小;前天夜里急着去报案,不小心跌了一跤,被树枝把脸给划破了,让官爷看笑话了。” “下去吧。” 等他走后,江采霜说道:“马兴凡是临时涨;租子,农户没有预料,自然不会提前准备好蜡烛来杀他。而且马兴凡让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