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尾·光·深渊花
眉,血腥味向四处张牙舞爪地扑去。晢瞳缓缓走去,没有扯着自己的裙摆。她忽然停了下来,伸出手想要探一探前方的虚实,却又因为惧怕,犹豫着慢慢前伸。忽然,她触到了有些冷去的温热,还有些黏腻、柔软。 对面的没有出声,这边的亦然。 从昏迷中被雷电游走在躯体中的疼痛唤醒,意识不甚清晰,一片黑暗,一片静默,饶是他也不会开口说什么。对面的人静默了好久,忽然就开口,声音低沉肃穆,所用的语言是凤凰语。“呃……”他急切地想呼唤她,却不料扯动了穿透躯体的铁链,鲜血在他的衣上染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对面的人不管不顾地抱住了自己,毫不顾忌。 借着相拥的姿势,他轻易地听见了她压抑的哭泣和呼唤。双手被高高吊起,他费尽力气也无法替她抹去眼泪。他张嘴,用尽力气却不能发出一个音节,只有轻微的气音。喉咙还在钝钝地作痛,身体上还有许多好不起来的伤口,但这些都在他感受到她哭泣时的颤抖时消失不见。 “怎么样,确认了么?”那头传来声音,晢瞳急切地想要看清他的容貌,却苦于一片漆黑,她认不出他来。对面的人好似明白了她的急切,主动低下头来,轻轻触碰在了她的面庞,用尽力气,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声“……阿瞳”。一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她刚想擦去,就感受到了他的发丝蹭过面颊——他低下头来将她的眼泪吻去。 “我确认了。”晢瞳竭尽所能,才稳定着自己的声音与他平静的交流。“所以呢,帝君可有决策?是你的凤凰心,还是他的性命?”那边的人好闲以暇,东来天怒斜靠着墙壁,明明一点也看不清,却依旧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们。 怀中的人急切得连连摇头,气音里满是哀求,哀求她不要做傻事。“皇兄现在知道了?”她的语气分明平稳,但是怀中的人瑟缩了一下,没有应声。凤凰族的语言他们都听不懂,晢瞳没有这个忧虑。她摸索着他的身躯,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满手都是他的血。“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晢瞳起身,凤凰火悠悠飘浮,她看向他的方向,“就是我以蛮力破开这方幽暗的牢笼?” “那帝君大可以试试。依照孑羽的意思,这寸土之间可是谁都打不开的。”东来天怒依旧看着他们,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晢瞳刚想凝聚其所有力量,却被一星光芒吸引了去——那是她手上的金色丝带!她回过身去,将他抱住,凑近了他。“……不要。”他努力了好几次才成功说出了两个字,用凤凰族的语言。 晢瞳冷静下来,心知自己的兄长骄傲,不愿意她见了自己的狼狈的模样。“皇兄,你忘了,我是唯一见到你末路时模样的人。”“阿瞳,我试过的,破不开的。”他的声音满是颤抖,血沫翻涌着,声音不似当时那般干净清澈。 “帝君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先破开牢笼,还是你身边的人先被你的攻击折磨致死。”看事不嫌事大的人又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添油加醋了一笔,“先前你身边的人已经尝试过了,结果呢,是完完全全承受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连站都站不起来啊,只能被我们这样吊着。” 晢瞳闻言便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生怕自己灼热的凤业火伤到此时脆弱不堪的人半分。一声不明意味的轻笑溢出喉咙,就着血沫和一阵剧烈的咳嗽,还有铁链被晃动的声音,晢曦忽地笑了,牵动了鳞次栉比的伤口。 “你笑什么?”晢瞳难得地对她的皇兄发难,她没好气地责备了他一声。金色的光芒牵引着她来到他身前:“阿瞳,手抬起来,牵住我的手。”不高兴归不高兴,但她依旧依言照做,葱白细嫩的手就着鲜血与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相牵。金色的光芒带着她熟悉的温度来到她的身躯,柔柔地将她的凤凰心包裹起来:“听话,爆发神力。” 她一惊,几欲挣脱他的手。晢曦紧紧握着她的手,摇摇头:“听话,阿瞳,你是因为我来的,我不能让你也身处险境。你可是,要振翅高飞的凤凰帝君。”“我不!我不要,我不要踏着皇兄的尸骨,要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