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风铃·回家
”“吃是吃了,就是,不多。”晢瞳如实回答,“娘亲的胃口一直不太好。”“现在也是么?”雲初看向身边沉默不语的人,柔声问她。 “我怕吃太多孩子会太大,我和它都要受苦。”她小声,声如蚊蚋。 “师父在呢,怕什么。我现在有些担心你到时力气不够,吃更多苦。”沨铃无奈摇头,心疼道,“怎么不和我说,你一个人在瞭望塔上住着,确实孤单。火焰凤族的预言没来打扰凩儿的安眠吧?” “说来也怪,一直没有。大概是,瞳儿替我分担去了?”焓凩说着,揉了揉女儿的发,“瞳儿也是,消瘦了不少。” “这几日我也会住在这边!师父,凩儿,栖惶,还有瞳儿,我回来啦!”欢喜的鸟鸣响起,紫色的绶带落在地上,一身浅粉裙裳的女子风风火火跑来,直到她们身后才堪堪停住,满是笑意。“冉冉!”焓凩回过头去,意外又高兴,“你回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过来了。”安冉站到焓凩的椅子背后,俯下身将她们母女俩抱住,“师父,我也能帮忙的!”“怎么才回来?别学你师兄,作为夫君不闻不问的。”尘沙没好气地开口,“帝君在沉眠中也并非是醒不过来。” 焓凩看向雲初,他点了点头:“不管是为了什么,你是因为他才受这份罪,没有道理留你一人承担。我们都在,你别怕。”她也不再多说,周遭的气氛肉眼可见地低沉了一些。“还是想他在?”雲初低声问她,趁他们在聊近日所闻。 “虽然净世,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规矩,他也向我慎重地许下过誓言,甚至等到我与孩子的情况稳定下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可是,他离开得太久了,我难免害怕,难免不安。时间推移,我好怕,我来不及恢复,净世就受到攻击。哥哥,你说你活不过这一战,我一直不甘心。”她轻声,摇了摇头,自嘲,“我居然也会怕,也居然会不信任他,真是不可置信。” “正常的,你最虚弱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你会怕,会怨,会否认,都是正常的,你不要怕这些。”雲初握住了她的手,冲她一笑,“你不会是一个人的,相信我。” 晢瞳瞅了瞅左边,娘亲和舅舅在低声交谈;她看右边,只见珩遇温柔地注视着与安冉插科打诨的爱妻——只觉着孤单。下意识地默了默手腕上的金色丝带,皇兄,你那边可还安稳?如果有空学凤凰文的话,那应该是,还可以? “对了,瞳儿,曦儿又跟着阿兄他们出远门去了,说是这次之后,阿兄要开始和阿泽商量送他还有使馆的人回来的事情了。”俯视之姿自然是一切尽收眼底,安冉好心情地笑了笑,迎上了她惊讶的目光。“还有极西方向的城镇,阿兄他们不曾涉足,他们此行,就是去那里。”她补充道。 雲初不由着急地看向她:“怎么会将极西方向放到最后?”“阿兄没和我说,只说了他已经把那颗光源交予了曦儿——颇有几分‘偏向虎山行’的味道了。”她无奈摇头,“但,不论是阿兄还是曦儿,都是固执的人,做下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知道。”晢瞳点了点头,看向那边神色凝重的雲初,“皇兄是极为固执之人,否则,舅舅怎会劝不住他?” “咦,谁在说我?”一个激灵,坐在马背上的白衣公子皱了皱眉,低声自语。走在前头的司马安辰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笑了笑:“晴晴已经到净世古木风铃了,敢在你背后编排你的估计也就那三位了吧?”修摇摇头:“只有那个小家伙还有空编排我,现在已经是特殊时候了,哪有空来管我这个闲散人士?” “你是闲散人士?那我算什么?”司马安柠闻言便反驳他,“修,别自谦了。”“我离京时,陛下已经要开始将净世的各位使者陆续送回了——依据你的直觉,理由什么的他最是擅长,不要担心。”司马安辰悄声告诉他,“秦王殿下也已经建议陛下将使者遣返,同时也上报了齐王妃多年未露面的消息。京城局势动荡,不宜久留。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会用返途中遇袭的借口谎称‘修’已经死去,你可以直接取道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