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漫步1

对不起？”他怎么和姜介一样，老把抱歉挂在嘴边。　　“有些东西，只有你能看得到。”　　“我猜到了……这就是齐仁喇嘛说的宿命吗？”　　“是。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于是我知道，我现在问什么都不会有回答。　　彼此沉默，直到风又吹起，我眯起被风吹得有点酸的眼睛：“你们……之前还去过什么样的地方？”　　严与敬把头抬起，看向天边：“那些伤害祝福者的人，怕被发现的太快，同时在多个地点进行虚假的祭祀仪式，以误导想阻止他们的人。我们前些年一无所获，就是找到了这些地方。”　　他的气场压抑起来：“之前去过一座山，有一条丝绢从裂缝中垂下来，我们爬上去，发现是山被凿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有四五米深，里面有一个人合掌站着，浑身被丝绢缠着，但由于我们扰动了缝隙内的空气，那个人一瞬间风化，丝绢完全散开，也变成齑粉，一起随风飘走。还有一次，我进入了一个满是黄仙的墓，在那里面找到了祝福者的指骨，墓里面的黄仙生前吃的东西里有祝福者的骨灰……所以，那一个祝福者在世上的痕迹，就只剩一块指骨。我一直留着，后面的路还需要它。”　　“你……刚刚说的那座山，为什么要把人缠起来放进山里？”　　“有一群人，认为祝福者之所以力量不灭，其眼、心、身是关键，挖出眼睛，撕碎心脏，再把身体永远锁进深山，力量就不会回到她身上。”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她的眼睛和心？”　　他看向我：“如果可以这么简单，就好了。”　　“什么意思？”　　“轮回。齐仁说过。”　　我点头。　　“祝福者在彻底消散前，有过三次轮回。我曾经只找回过一次祝福者的眼睛和心，和刚刚说的被丝绢缠绕起的躯体。九道轮回墓和镇墓兽堂，是第二次找到祝福者的眼睛、心脏。”　　“所以还差一双眼睛，一颗心，和两个躯体吗……”究竟是什么仇怨，什么欲望，让他们生生世世都不放过一个人……我想起那颗破碎的心脏，想起那一晚我的痛心与窒息。祝福者遭受了这些，竟然还愿意送上祝福？　　他微微点头：“或许正是因为我从前找到过的眼与心，让她解脱了一些桎梏。所以，这一世，她回来了，我找到她了。”　　所以……他的心底，始终是有另一个人的吗……　　“商屿，我们很快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转过身来看我。阳光逐渐变成暖黄色，已经是傍晚，映着他线条分明的脸。　　又是一阵风起。　　我眼中，除他之外再无风景——　　他侧脸上的阳光，他被风吹乱的头发，他……深海一般的目光。　　原来，他已经在我心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