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山
月见了三个合作方,又去正在施工的项目工地转了一圈,跟驻场建筑师沟通了项目进程和后续工程安排,等她回到公司,设计二部的同事们已经在商量晚上点什么外卖了。
詹挽月就职的沼原市建筑设计院是国有独资公司,历史悠久,规模大,光是设计部门就多达十五个。沼原建院在业界享有盛誉,被诸多建筑系学生视为毕业的理想去处,也被这帮学生戏称过,说设计院获得的荣誉比自己的命还长。
设计院秉持人性化管理的要求,设置了加班补贴,虽然设计部加班是常态,但像他们二部这样全员连续加班半个月的情况还是少见。
没办法,谁让二部设计总监突然跳槽离职,部门项目因为人事变动停滞了近一周,直到詹挽月临危受命。
一升职就面临上任留下的烂摊子和项目ddl,詹挽月再不想加班也得加,不仅如此,她还必须带着团队提高效率,恢复部门的正常运转。
总不能在甲方面前开天窗吧。
可是带着一群人跑远比一个人跑难上许多,詹挽月这半个多月经常感觉力不从心。比如现在,回到办公室看完下属交上来的布局设计修改方案,还是一塌糊涂。
詹挽月深呼一口气,默念三遍不要发火要沟通后,才在工作群艾特组长。
[先表扬你一下,这版布局的日照条件好多了。]
[不过,我用你这个容积率估算了一下楼间距……怎么说呢,如果你要从这一栋的楼顶跳到旁边那栋的楼顶,你都不用助跑,立定跳远就够了。]
组长过了一分钟回复:[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我马上修改。]
詹挽月没再回复,摘了金边眼镜,烦得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瘫进办公椅闭上眼睛,感觉身心俱疲。
带不动。
真心带不动。
她也是做了管理层才感受到部门专业水平的参差不齐,特别是一些所谓的老员工,在部门担任一官半职,工作却日常划水。
这些老员工也曾名校毕业,履历辉煌,也曾意气风发进入设计院,有意大展宏图。可是现在连最基本的平立剖面图都做不明白,高谈阔论的水平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詹挽月放空了几分钟,随后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中,等她再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晚饭没吃这会儿觉得饿了,她站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冲杯咖啡,配蛋白棒吃。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詹挽月就被外面格子间的热闹的议论声吸引了注意力,隐约间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顿时停下了脚步。
“……我觉得他有生之年绝对能拿普奖,这位简直是天才级别的!我查过百科资料,他高二就进了国家队,imo拿了国际金牌被保送沼大建筑系,后来在mit三年就修完了博士学位,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
“三年读完mit的博?!太牛逼了我靠!原峤今年多少岁?年纪应该不大吧?人这么年轻就拿国际大奖了,我他妈三十几了还在当画图狗,谁懂。”
“不大啊,原峤今年才二十八岁,他跟我们詹总监是大学同学,你们不知道吗?”
自己突然被点名,詹挽月回过神来,正要走,有同事注意到了她,当即问起:“詹总监,你跟原峤应该很熟吧?他本人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样帅啊?”
詹挽月微怔,捏紧手机,用寻常语气应道:“嗯,是很帅。”
女同事激动追问:“他单身吗?以前在学校肯定超多女生追他吧,这种男神级的——”
“你们聊,我有个工作电话要回一下。”
詹挽月轻声打断,对在场的同事笑了笑,往茶水间走去。
无人注意到詹挽月异样的情绪,只是几个想借詹挽月窥探一点男神隐私的女同事有点失望。
茶水间是半开放式空间,跟办公室不同,隔音很差,詹挽月看似游离在讨论之外,实则,原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