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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眠凝重地点头:“我把作业写完了,我现在是有追求和追求对象的人了,从今往后,我要好好学习。”
沉默。
黎可昕给她竖了个拇指,表示精神层面的支持。
邵朗就没忍住,笑得笔墨都晕染了点,换来余眠的白眼。
下雨天气温降得快,熬了半上午的课,余眠终于抓到一节空闲的课间,她特地拿出好久没用的保温杯,往楼道的饮水机走去。
饮水机的热水区前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旁的冷水区对比起来就十分萧索冷清。
余眠把衣领立起来,半张脸缩进去,感觉今天的空气都格外的有水汽。她漫无目的地转眼珠,一会就扫到了隔壁熟悉的身影。
贺潮予的外套拉链也拉上去了,一中的校服长和宽仿佛不是一个尺寸匹配的,要宽出一截,勾出少年清俊利落的身形。
他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红,余眠不确定他是不是也觉得冷,却看到他低着头,接起冷水。
“这个天还喝冷水。”余眠含含糊糊嘟囔,踮起一点脚尖,和他招了招手。
贺潮予果然往这边看过来。
他神色平静,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意外,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余眠只好夹着水杯,把拉链拉下一截,又把领子放下,把脑袋冒了出来:“贺潮予!”
贺潮予看到她一连串的动作,哑然,其实很想说并不是没认出来。
因为手上有东西,余眠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时候,抬头望过来的眼睛已经弯成一道新月,嘴角也微微扬起,好像碰见了很高兴的事。
贺潮予于是只好很不熟练地和她点头。
“贺潮予,把你这题的思路讲下。”茶水间靠近办公室,老孙正好捧着试卷出来,经过的时候敲了下他的肩膀。
贺潮予把杯子顺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和他走到走廊一侧的横栏旁。
余眠握着水杯,视线一直追随到了隔壁的桌子上,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杯壁。
老孙点了下头,赞同他的思路,最后卷起卷子,拍拍他的肩膀,就要离开。
贺潮予站直身,刚打算转身,就被人拽了下袖角。
余眠站在他面前不远不近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嘴里塞了颗棒棒糖,鼓起一边,眼睛很亮,像要夸奖的小狗。
莫名有点傻。
贺潮予从她的脸侧收回视线,余眠扬扬手里的水杯,塞进他手里,摇头晃脑的,看起来和他很不熟的样子:“贺同学,你的水杯,我顺道帮你拿了。”
贺潮予眨了几下眼睛,接过水杯,听见她嘟囔:“怎么不说谢谢余同学。”
余同学没能等到他的回应,因为上课铃响起了,她慌慌张张地扯掉嘴里的糖果棒,和贺潮予挥了下手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a班自习课多,贺潮予垂着眼,兴致不高地刷完一张语文试卷,手指轻推,旋开瓶盖,被冒出的温暖的蒸汽扑了一手指。
他试探地喝了一口,果然是温热的。
曲起手指,摩擦了下杯壁,贺潮予很轻地开口:“谢谢余同学。”
余同学昨晚没睡够,上英语课的时候脑袋一琢一琢的,看起来真的有在很坚强地和睡意做斗争。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下巴刚一着桌子,又被黎可昕拽出去练小提琴。
社团是戏剧社,为了十月份的表演,特地找校方借了间大的空教室排练。
余眠好久没碰过小提琴了,拎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它的重量,托着琴身走了几步才好。
排的戏剧是《傲慢与偏见》的前几幕,余眠需要在男女主初遇的那一幕上为舞会伴奏。
中午的阳光有些晒,她们借的教室在顶上一间,还算清静,午后的阳光倾泻进来,透过玻璃,给余眠打了毛茸茸的一层光圈。
她神色认真,肩膀处架着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