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痒又疼。 她鬼使神差的循声走了过去,隐约见到花草扶疏间两个身影,琼片零落碾成泥,香汗淋漓尽流珠。 阿英被吓得呆了,愣愣的傻站在原地,直到文翰发现了她。 而后她便无端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她躺在自己屋中床榻上,珍娘如往常一般端来解暑的饮子,擦去了她额间的薄汗,嗔怪她又贪睡了整个下午,昼伏夜出,像只夜猫子。 阿英茫茫然不知自己方才所见究竟是梦是真,又莫名不敢开口问询,久而久之便渐渐抛诸脑后了。 然而花间那幕旖旎之景却深深烙印在了她心底,隔世经年重梦,竟是鲜活真切如昔,一切都清晰得仿佛近在眼前。 彼时阿英年幼懵懂,尚不知人事。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了...... ...... 阿英猛地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心头还残留着梦中悸动热意,口干舌燥,不自觉轻轻喘息着。眼前帐蔓重重,灯火幽暗,让她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刚欲起身,便被一阵剧痛逼得跌落回去,低头看见自己被木条布带所固定的胸前,记忆慢慢回笼,这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心念微动,她扭头看去,只见玉央就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榻上,正闭目盘膝运功调息,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人着实生得五官疏朗,神清骨秀,奈何眉宇间无时无刻不拢着冰寒冷漠,周身一片孤寂凉薄,叫人退避三舍,不敢轻易靠近。 四目相触,许是因荒唐梦境,许是因接骨赧然,阿英不自觉心头一悸。 强自压下异样情绪,她低低开口,声音里还有朦胧的低哑和干涩: “我昏迷了多久?” “两个时辰有余。” 玉央神色淡漠如昔,起身来到床边,避开她的伤处,将她扶起身,让她依靠着床围坐起来,将水囊递给了她。 “多谢。” 阿英接过水囊,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流进腹中,干燥的喉咙渐渐滋润,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方才做梦了?” 这一句话让阿英差点呛到,她连咳了几声,擦去唇边的水渍,含糊道: “没有。” “梦见了什么?” “没有!” 她垂眸不敢看他,只胡乱将水囊塞起,匆匆道: “不知那扇石门能否阻挡住那些个毒蝙蝠......” 玉央未答,却是接过了她手里的水囊重新塞好了塞子:“如今你我只剩下这两囊清水了,还是仔细珍惜得好。” 闻言阿英心中一沉,“此地没有出路?” “在你昏迷时,我将周围都探查过了,此地有三间相连的石室,和一处廊道,但那廊道尽头是死路一条。” 阿英皱眉:“我去看看。” 玉央不置可否,阿英强忍剧痛坐起身子,忽觉鬓边微痒,一头青丝散落肩头。她素来面上不施粉黛,发丝也仅是以一根简单木簪和一根发带轻挽,此时发簪已损,发带又被解开,发髻自然散开。 玉央垂眸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床头梳妆台前,妆奁中女子饰物一应俱全,胭脂水粉已然干涸,但簪花钗篦还完好如初,他自其中寻来了一枚玉梳递给她。 阿英接过玉梳欲梳发,可刚一抬手,便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