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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郝丽丽一人站在门口还嘟囔着嘴,脸色也不太好看。
“丽丽,咋了,在这儿发呆呢?蒋进没跟你一起?”
郝丽丽没好气地说:“他又招待乡下亲戚去了,三天两头的,没完了。”
陈运发听说蒋进要招待乡下亲戚,想都没想就说:“估计他这个亲戚家里出了啥事,问蒋进要二十块钱呢。蒋进才领一个月工资哪拿得出钱来,刚才问我借了二十。”
郝丽丽眉头一蹙,“啥,他问你借二十块钱?”
陈运发见郝丽丽这态度,感觉自己是不是多嘴了,忙说:“哎呀,我差点忘了,我还得去西街桥头买鸡蛋,得赶紧排队去。”
陈运发骑着自行车就溜了。郝丽丽这下可气得不行,虽然二十块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她知道二十对蒋进来说还是挺多的,他那些个亲戚也太过分了吧。前天来一个晕倒的远房表妹,蒋进将她送进医院,除了医药费,还有饭费、送回家的车费等,那些小钱也就算了,今天又来一个要二十的,再这么下去,他还怎么过日子?
郝丽丽带着一肚子的气骑上自己的26女式自行车回了家。
她爸郝国忠先行一步下班回了家,刚坐下来泡茶,就见女儿回家将小包往架子上一挂,后面也没跟着蒋进。
“怎么了,不是说今天蒋进要来咱家吃饭吗?”
“他爱吃不吃!”郝丽丽走过来打开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郝国忠也知道他们这对小年轻偶尔会闹点小矛盾,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女儿过于任性造成的。
“丽丽呀,蒋进做事踏实,也有才气有能力,还忠厚。你别老使小性子,他已经够迁就你了,你要适可而止!”
“我看哪,他不是忠厚,他是傻,专门当冤大头!”郝丽丽生气地将这几天的事一一说给她爸听了。
她爸郝国忠这一听,倒觉得还算正常,谁没几个穷亲戚呢。像蒋进这种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小伙子,自然更是乡里乡亲眼里的骄傲,家人心中的顶梁柱,都指望着他呢。
同时他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不愿与蒋进的乡下亲戚打交道。
“当初我就说吧,你处对象不仅要看这个人,还得看他的家庭。你不是说,你要嫁的是他,不是他那盘山村的一家子吗?怎么,现在后悔了?后悔也来得及,咱市里优秀男青年多得是,还不是任你挑?”
郝丽丽扯着她爸的胳膊,“爸,我只不过埋怨他几句,你怎么动不动要我跟他分手?你才帮他分配到咱建设局,就让我和他分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一个农业大学的被分到建设局,跨专业跨部门,他也知道爸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事办成的。”
“这也算不上蒋进占便宜,他有能力又肯干,咱局里还就缺他这样的人。如果你不想分手,可以呀,接受他的各种穷亲戚隔三差五上门,别当着你爸的面生气。”
郝丽丽在她爸那里讨了个没趣,起身将电视一关,回自己屋去了。
没过多会儿,郝丽丽的妈妈乔艳端着菜到一旁的餐桌前。“老郝啊,刚才丽丽跟你说啥了,我咋听着你们爷俩闹不愉快呢?蒋进也没来吃饭,他们俩又吵架了?”
“可不是,你闺女嫌人家乡下亲戚多,还嫌蒋进从同事那里借钱给乡下亲戚。他的家、他的根就在盘山村,难道还能将他从山里连根拔起?”
乔艳听了这些自然也不高兴,“这个蒋进也真是,之前是他妈身体不好,常年要吃药,动不动去省里看病,怎么现在又有乡下亲戚来找他?”
郝国忠放下茶杯,叹了叹气说:“蒋进现在进了市建设局,算个吃公家粮的小干部了,这种事绝不了,你就瞧吧。”
正说着呢,郝家的门被拍得砰砰直响。
乔艳快步走了过去,“这个军军,又不带钥匙。”
郝丽丽的弟弟郝军军,还在读初二。他一进门乔艳就闻到一股子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