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骑射,武艺,却从没有对他做过马元他娘抱马元那样的亲昵动作。
他那时不懂,便跑去问母亲,她只答了四个字:“尊卑有别”。尽管不太懂,陆则却没有再问,因为母亲生气了。
他本以为会一直待在京城,但母亲却突然带着他随着一众仆役护卫踏上了去北疆的道路。
陆则这一路都很开心。父亲会抱他,会陪他骑马射箭,会给他买母亲从来不让他碰的冰糖葫芦。
尽管一年只能见上几面,但他很喜欢父亲。
只是母亲似乎并不开心,即使她没有什么表情,但陆则知道母亲的情绪很低落。
直到他看到父亲在北疆的另一个“妻子”和“儿子”。
他在父亲眼里看到了愧疚,震惊,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解脱,也看到了他微微侧身挡住那对母子的动作。
母亲也看到了。
他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没有质问,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父亲,陆则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那样平静地眼神却让他感到了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露出一个很轻浅地笑,轻轻叫了声“夫君”,便转身走了。
陆则看了眼那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跟在了母亲身后。
后来他听下人们议论那个女人是扬州花楼豢养的‘瘦马’,卖身接客前被他爹给赎了出来。
陆则不知道怎么是瘦马,但却知道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他只知道那对母子搬出去了,而他见到父亲的次数还没有在京城时多。
母亲对他越发严格。
他曾背着母亲偷偷去找过父亲,在一间不怎么大的宅院里。他听到了父亲爽朗的笑声,女人娇俏的嗔怪,以及一声声稚嫩“爹爹”。
陆则趴在门缝,院子里他的父亲正在教那个男孩识字,而女人则一脸浅笑地在旁边研磨。
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厌恶。他讨厌那两个人,讨厌他们抢走了本该也属于他的父爱。
也讨厌那样轻易就被人抢走的父亲。
从那天起,陆则再也没有去过那间宅院。
他和母亲尽管住着的是奢华的宅院,有许多仆役伺候,却更像被父亲遗弃的那一个。
直到那个女人在生产时难产死了。
很奇怪,他并没有感到高兴。也许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即使没有那个女人,他的父母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父亲领那个男孩一起回了府。他不顾母亲的反对,态度强硬的要让那个女人的牌位进陆家的祠堂,闹到最后母亲以死相逼,才好不容易才绝了父亲的念头。
但男孩却上了陆家的族谱。
陆则那时才知道,男孩名叫陆源,只比他小了一岁。
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彻底决裂,连交流都不再有。而他似乎永远也没有办法让母亲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好在父亲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个长子。
父母争执了很久,母亲最后勉强同意不再插手他今后的课业。
陆则很高兴,尽管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弟弟。他也说不清是高兴逃出那种压抑的环境,还是高兴自己也能被父亲教导。
父亲于他大抵是存着愧疚的。似乎是想将过去没怎么给予的父爱,全部补偿给他,没多久便向朝廷上奏立他为世子。
而他虽然不再像过去那样渴望父爱,但跟在父亲身边也并不觉得排斥。相反,父亲对他的教导,他更容易接受,尽管跟着士兵们一起训练比过去更累,但至少父亲从来不吝于夸奖,且赏罚分明。
最重要的父亲是对他和陆源一视同仁。
只是他仍旧不喜欢陆源。尽管他知道陆源是无辜的,可谁又不无辜呢?他也很无辜。
他知道其实自己是嫉妒的,嫉妒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