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造纸术在西汉初年其实已经问事，但是最初的造纸术工艺简陋，造出的纸非常的粗糙，纸张不平滑，所以并未用于书写。

到了东汉蔡伦改进造纸术，纸张才能用于写字。

在汉武帝时期，记录文字的主要载体还是竹简和丝帛。

竹简太笨重，并不方便携带。

例如一本《论语》，如果用竹简作为载体，大概能装满一个箱子。

丝帛虽然轻便，但是成本太高，价格昂贵。

若是成本低又携带方便的纸张一经问事，那些文人自然知晓纸张的好处。

息禾摸摸下巴，先把纸做出来，到时候再搭配活字印刷术，通过霍去病的手将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递到刘彻面前，这么大的功绩，总能在陛下面前留下姓名了吧。

只要能被刘彻记住，再遇到像曹襄这样的权贵，若要动她，也要掂量掂量。

可是怎么让霍去病相信她能造出纸而不会跟她刨根问底造纸术的来源来呢？

这是个问题。

息禾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思来想去，想了半天，她才想出一个主意。

她是一个行动派，心里有了主意，在霍去病从军营回来后，便敲响了他的房门。

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

霍去病刚沐浴完，穿着白色的里衣，身上带着水汽。

“小丫头，你不好好养伤，跑来找我做什么？”霍去病慵懒的靠在门桩上，笑意盈盈。

息禾仰头看他，见他如此模样，语气有些不自然：“公子，我昨晚做了特别的真实的梦。”

霍去病闻言挑眉，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你梦到了什么？”

息禾脑袋凑近霍去病，压低了声音：“我梦到了一个人头蛇身的人，他说他是伏羲，可以教我用树皮、木头、竹子等木材制作出了一个叫做‘纸’的东西，这纸洁白如玉，可书写文字，携带起来十分轻便，比竹简方便多了。”

这便是她想的托词，而且这个托词便越荒谬越好。

就像《黄帝内经》不是黄帝写得是托了黄帝的名，《神农本草经》也不是神农写得是托了神农的名，她怎么就不可以托伏羲的名呢？

只是对不起蔡伦这位老祖宗了。

息禾心里合掌道歉。

霍去病在宫里长大，从小就跟人精打交道，一听就知道息禾在撒谎。

他低头看到了息禾圆圆的脑袋，没有指出她话中的荒谬之处，而是说道：“纸我见过，表面十分粗糙，墨一沾上去就散了，并不能用于写字，所以民间的商贾多用于包装。若是制作出纸张更有韧性，表面更平滑，的确能记录文字，少府的匠人和不少民间匠人在研究怎么将纸制作得更细腻，以便用来书写。”

息禾没想到霍去病对这个也有所了解，不由十分钦佩。

见霍去病没有拆穿她的托词，信誓旦旦道：“在梦中，上古伏羲教给我的就是能造出能够写字的宣纸。”

“哦？”霍去病见到息禾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自从上次知道这丫头能观云识天气，便知道不可小瞧了她：“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将这造纸术献给我？”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见霍去病没有拆穿她，她斟酌开口：“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有此机缘，便不能让此术蒙尘，能够献给公子，想来是极好的。”

“行啊，我给你找几个人。”霍去病答应得很干脆：“小丫头，让我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