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程英琦参加的这个展,主题是国风,瓷板画只有她和另外一个名叫钟为的青年艺术家,其余都是绘画。
她的作品比周谦瓴早一点到港,已经安全接收。
周谦瓴问了策展人姓甚名谁,有点印象,叫毛延珺,在美国时是和程英琦一个学校的。联系上之后,兴奋激动的人反倒是小毛,当然,无论搞设计搞艺术的圈子里,没人见周谦瓴不像粉丝见偶像。
到了展馆门口,毛延珺已站在门口等他许久,迈着大步上前和他握手,忽然掏出一本杂志,翻到周谦瓴访谈的那页请他签名。
周谦瓴有点尴尬,他来帮程英琦看现场,又不是来当明星,不过当面也不好驳人面子,还是勉强签了。
毛延珺如获珍宝捧回杂志,才醒过神:“哎呀哈哈,怎么把你堵在日头下了,快进展馆,里面凉快。”
周谦瓴跟着进去,边走边问:“参这个展是你联系程英琦的?”
毛延珺:“是,也挺巧的,有一次在江城泡吧碰见思扬,季思扬你认识吗?嗯,她是英琦的好朋友。和她聊到现在在做的事,她说‘那你应该看看英琦的作品’,把她联系方式给我了。”
季思扬!
周谦瓴恨得牙痒痒,从今以后和季思扬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明明一直都能联系上程英琦,却骗他说没联系,毛延珺轻轻松松拿到的联系方式,周谦瓴折腾了快两年。
“其实我本来还想多找一些瓷板画,但是吧……质量高的没我想象那么多。钟为还是英琦推荐的。”
周谦瓴心思没放在瓷板画上:“这个钟为,男的女的?”
毛延珺:“男的。”
哼。周谦瓴想,什么档次的野男人,作品跟我一样被她欣赏。
毛延珺健谈,一路阐述策展理念。
周谦瓴没想到,瓷画在港城居然很有市场。
“出得起高价的大部分是港城买家,只不过艺术性达到收藏标准的不多,现在还供不应求。”毛延珺面露遗憾,“这个展要是能完全办成瓷画展,可能受到的关注度反而更高。”
周谦瓴好奇:“为什么流行收藏瓷画?”
毛延珺:“大型瓷画挂在家里比画更气派。”她说着在转角后停下来,指着墙上的瓷画,“这就是钟为的作品。”
周谦瓴站定,同意毛延珺的观点,这一路走来,壁上绘画平平无奇,可能因为都是青年艺术家作品,没有大师作品那种浑厚气魄,浮光掠影,感触不深。
但是钟为的瓷画比那些略好一点,因为介质不同,瓷画颜色鲜亮,衬得方才那些黯淡无光。
金主买回家去,挂着,的确比画气派。
钟为的作品是《黛玉葬花》,有一点水墨画的韵味,画中除水墨灰白,只有三色,头饰与地上花瓣的薄色,衣裙点缀些月白和天水碧,用色不重,整幅画面淡雅细腻,瓷白如玉。
人物仪态风韵把握得很好,画出了弱柳扶风之姿。周谦瓴承认,那可能就是他的长项,比起在集市上见的那些,这的确可以算得上艺术品。
画下作家介绍,钟为原来是科班出身,毕业于梁平陶瓷美术学院,目前是轻工业部陶瓷研究所的高工,也才24岁,展出的是他系列作品《金陵十二钗》中的一幅。
年轻的同行优秀到这个程度,周谦瓴不禁为程英琦捏把汗。
综艺中播放的vcr展示过程英琦爷爷的作品,周谦瓴也在现场看过,可能是拍摄的问题,没有临场亲见这样丰富的细节,显不出格外的好。
毛延珺:“要是《金陵十二钗》能一起送来展出,肯定更有看头,可惜啊,港城太远了,路上运输让人担心,钟为不太愿意拿整个系列冒险。”
周谦瓴淡然:“可以理解,艺术家都很珍惜自己的作品。十二钗你都看过现场?”
毛延珺:“对,平时放在美术学院。《黛玉葬花》是公认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