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从选择

稳心神，走出屋外。

李墨白正站在桌案边，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她静静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桌案上的那张纸。

他的手有些发抖，费尽力气，却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他听到响动抬起头，哑然失笑：“自我们在青簪宴上相识，你便是一副要哭的样子，这么多日过去，仍是像个小哭包一般。”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他放下笔，执起她的手坐下，指尖点着自己的一头乌发，“写不写得出字有什么所谓，我的本事在这里，不靠那一纸水墨。”

她点点头，目光关切，“昨夜睡得可好？”

“不好，辗转难眠，思绵绵而心慕。”

这个平日里最为清高冷傲的男子，如今陷入情爱里，倒好像摇身变成了一个天生的恋爱胚子，满目的情真意切。

她垂下眼帘，脸上绽出欢喜又羞涩的笑意，颊上的一抹绯红甚是可爱。

他忍不住在她颊上蜻蜓点水了一下，朗声道：“走吧。”

“去哪？”

“赶庙集。”

新年伊始，万象迎新，京都的庙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赵青汐自然又是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活蹦乱跳地专往人多的地方钻。李墨白无奈地将她的手牵了个结结实实，逛个庙集如果把老婆丢了，可就不划算了。

前方人头攒动、香火最旺的地方便是天女庙，赵青汐站在庙前，好奇地踮着脚张望。

耳边传来人们七嘴八舌的声音：

“传闻这天女娘娘乃是天界的至尊仙者，掌凡间宿命，定天下姻缘。”

“听说皇宫里亦有一座天女庙，连皇帝都要天天跪拜。”

“这位女施主看着面善，应是与这天女庙有缘，不如进去拜拜，求桩好姻缘。”浑厚老迈的声音传来，赵青汐循声望去，是一位守庙宇的老者。

老者注意到她与李墨白紧牵着的手，捻着胡须笑道：“应当说，求施主现下这桩姻缘和和美美，更为妥帖。”

赵青汐点点头，她眸光亮晶晶地看向李墨白。

他唇角勾着一抹美玉般轻浅的温柔，“去吧，我在此处等你。我曾随爹在战场上沾染过杀气，免得冲撞了。”

她脚步欢脱地走进天女庙，庙中严肃的氛围令她沉静下来。她跪在地上，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天女玉像，仙姿无瑕，仪态端庄，仿若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可令这世间众生匍匐在脚下。

相府的人皆说她赵青汐是不祥之人，她不知自己配不配在此祈愿，可情到深处，定生痴念，哪怕这痴是痴心妄想，她亦想贪心相求。

她看着那些虔诚的善男信女们，亦恭敬地匍匐在地，“天女娘娘，若您真的可以听到，信女别无他求，只愿能与李墨白共偕白首，便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