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任他斜风细雨
鲁迅说过,一劳永逸的话,有是有的,而一劳永逸的事却极少。
江山集团有了实产之后,办公场所却始终还没有落实。
这两天,苏湄为了找到一间价格合适的办公场所,开着大奔几乎跑遍了整个宁州。
叶云让李青鱼也跟着她去,自己却很不道义地躲进了仁爱医院,陪着苏墨砚喝酒聊天。
仁爱医院,养生园的一棵大榕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斑斑点点,绿意盎然。
苏墨砚坐在轮椅上,大腿处放着一本周国平的《灵魂只能独行》,翻了有一大半了。也许是前不久刚做完第二次手术的缘故,他的脸色稍显苍白,可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仍是炯炯有神,深沉睿智,手持着一樽烧酒,轻轻小啜一口,脸上尽是满足之情。
叶云无拘无束地坐在他身旁的草地上,穿得很休闲,却恰到好处,就像他那一手漂亮的毛笔字,随意而就,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这棵大榕树,脸上那一抹柔柔地微笑,恰似天边飘渺的浮云,不可捉摸。
公司买了厂子之后,就没有流转资金了,苏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好,置身事外。
“小云,你仰着头半天了,在那看什么呢?”苏墨砚轻声问道,又小饮了一口烧酒。
叶云微微一笑,侃侃而谈道:“在透过树叶缝隙看蓝天呢,若隐若现,这样的天空别有一番滋味。从性心理的角度来讲,一个身披薄纱的女子,要远比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性感得多。所以聪明的女人就不会把自己脱光了去献给男人,总是会留点给别人动动手,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乐事。”
苏墨砚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脸色憋得通红,这小子的观点总是这样的独到辛辣,让人侧目,他差点没被口里含着的酒呛到,勉强咽下去后,失笑道:“这段话要是让你田姨听到了,她一定会奉你为知音的!”
叶云汗颜,嗫嚅道:“老苏啊,别喝太多,一会儿田姨知道了,准骂死我。”
苏墨砚大笑一声,如获至宝地抚摸着手中那樽烧酒,感叹道:“酒是好东西啊,多少忧,多少愁,多少泪水,只要一醅烧酒,便尽然消去,世上还有比这更能解愁的东西吗?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啊!”
“话虽如此,但你也不能多饮,电视广告都劝世人: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喔。我好不容易瞒着田姨给你弄来一瓶乡下酿的纯正米酒,你可要珍惜啊。”一朵毛茸茸地蒲公英被轻风吹起,恰好飞过叶云头顶,他调皮地吹起那朵即将远赴他乡的蒲公英。
“一定珍惜。”苏墨砚慌忙不迭地点着头,将手中的瓶子当成心肝宝贝似的护在怀里,轻笑道,“小七,你可真够哥们儿,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我弄来这么好的东西。我也是懂得投桃报李的,作为回报,我就给你透露湄湄的一个秘密,怎么样?”
“你真是苏湄她爸?”叶云哑言失笑道。
“如假包换。”苏墨砚拍着胸脯,没有丝毫廉耻地打包票道。
“天底下哪有像你这样的父亲,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往别人身上推?”叶云狂汗,撇嘴道。关于苏湄和他的关系,叶云已经跟苏墨砚解释过很多遍了,是纯粹意义上的朋友关系,可苏墨砚却总是一脸怀疑地审视着他,那阵势,就像老丈人在考察未过门的女婿。
每当这时,叶云只能很无奈地看着这个人老心不老的中年人。
苏墨砚嘿嘿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狡诈道:“小子,你算是捡到宝了。我家湄湄可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孩,要不是你田姨拦着,不知道会有多少富家少爷、高干子弟踏上门来提亲呢。不过,那些不学无术之徒,我压根儿就看不上眼,惟有你这个小家伙还有那么点意思,所以呢,我把湄湄交给你,也算了结一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