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过河卒
冬已去,春又来。
日子不等人,晃眼就过去了两个月。
华夏国最传统、最隆重的节日——春节刚刚落下帷幕,全国人民又在新的一年里起航。
春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悄悄降落人间,万物复苏的季节,一派生机勃勃的迹象。
云浮山不知从哪里溜来一抹新绿,接着,就像早约好似的,到处是诱人的绿。
树木绽放新芽,沉睡了一冬天的小草,此时已苏醒了,倔强地把头伸出了地面,虽然只见一点嫩绿,却充满了生机。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这一朵、那一簇的洒在山坡上。
云浮山的皑皑白雪正慢慢融化,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麓唱到山外的乡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芬芳四溢的春泥。
春,绝对是一幅饱蘸着生命繁华的画卷。
小叶云每天都在三千尺潭旁的空地上勤加苦练,他如涸辙的鱼儿向往着溪流,似折羽的燕儿寻觅着翅膀,把燕老交的武功一点一滴的融会贯通,再苦再累他也藏在心里,再痛再难他也毫无怨言。
有谁知道,一个传奇是怎么造成的?一个英雄是怎么造成的?
多少艰辛,多少血泪,多少忍受,多少自制?
小叶云就像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斯,传说西西弗斯触怒了众神,诸神为了惩罚他,让他把一块巨石推到山顶,而石头由于自身的重量又滚下山去。西西弗斯毫不气馁,又把巨石往山上推。石头滚下来,他再推上去。再滚,再推,再推,再滚……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自从前些年在杏花村发生了几次暗杀后,小叶云就不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性格乖张,天真活泼了。坎坷的经历,痛苦的遭际,难言之隐郁结在心头,宛似筑起了一堵牢不可破的挡护墙,使小叶云与他的真实年龄严格隔绝开来,拒俗物与丑恶的世态于心界之外,将自己隐藏起来,以维护自己的纯洁与尊严。
“向命运低头,就是项羽英雄末路自刎乌江时的那一声仰天长叹;向命运责难,就是屈原留在汨罗河畔的那一串串沉痛的叩问;向命运挑战,就是贝多芬在双耳失聪时指尖下所击出的那一曲曲悲壮的交响;向命运开枪,就是奥斯特洛夫斯基双目失明后写下的那一页页辉煌的华章。”
这是母亲告诉告诉小叶云的。
在人生的字典里,恐怕没有哪个小孩能像小叶云这样勇敢顽强、坚韧不拔,即使很多大人也做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孩,他有着云浮山的伟岸和挺拔,有着云浮山的冷峻和雄奇,有着云浮山的含蓄和坚强。
他高傲的孤独的站在这人生舞台上,感受着尘世间的凄凉。
此刻,三千尺潭旁,白雪已逝,芳草萋萋。
小叶云浑身大汗,恭敬地站在燕老和老爷子身前,稚嫩的小脸蛋上凝着无比的刚毅。
“刚才看了你的所有拳法,很不错。”燕老满意道。
“谢谢燕爷爷。”小叶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要将训练成果展示给两位老人看,每次都是挨批的多,今天总算得到认可了。
“练武,跟开饭馆一样,都属于勤行,招式你基本都掌握了,接下来要将其内化于心,就要靠每日的耕缀不待了。”燕老提醒道。
“燕爷爷请放心,我一定会日以继夜的。”小叶云认真道。
燕老点点头,环视着周遭的环境,忽然感慨了一句:“许子衿那鬼灵丫头回城之后,突然安静了很多,不习惯,不习惯呀。”
老爷子大笑而起,认同道:“今年这春节,是我住到云浮山这么多年,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