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受刑
离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敛紧双眸,镇定应对道:“南宫城主,师尊临走前交代过,魇魔妖术变化多端,无孔不入,特意命我和师兄在府中各处摆下阵法,防范妖邪侵入。”
离空见南宫胥脸色有所缓和,声音也轻下来:“这两日正是阵法的关键时刻,我兄弟二人分身乏术,若有冲撞府内贵人之处,还望南宫城主宽恕,待法阵一成,城主再怪罪我们不迟。”
南宫胥手心把玩着匕首,眼眸专注地看着刀光,默不作声。
周围安静了下来,静得连呼吸都要有分寸。
离空稳定的心也开始摇晃,暗暗动了动喉结,瞥了眼身旁的松阳,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离空的心里更加焦急难安。
忽然,南宫胥轻轻笑了两声,再出口时厉色少了许多。
“离空道长不要介意,本王府中养了太多闲人,一天到晚不做事,只会在背后嚼舌根子,往日也就罢了,这次竟误会了道长,决不能轻饶!”
南宫胥说着,又叫上了方才端茶的那个小厮。
“来人,把他舌头给我割下来,喂狗。”轻飘飘的语气彷如吹过的一阵风,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折。
小厮一听,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的身子像筛子一般抖着,脸色被吓得惨白,一时间只顾着哭叫城主,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别说那个小厮了,离空听到这话腿也开始发软。
南宫胥叫上来一个侍卫,把手中的匕首给了他。
那人走到小厮面前,强力掰开他的嘴,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块血腥的小肉就落到手中。
小厮被吓得裤子湿了一片,痛叫了几声昏死过去。
离空骤不及防地看到这一幕,脸上惊慌已变为惶恐,指尖暗自抖个不停,下意识闭紧了双唇,藏住自己的舌头。
“本王御下不严,让二位道长见笑了。”
南宫胥面色淡淡地坐回位子上,丫鬟提来一壶清水为他冲洗匕首,茶香被腥气覆盖,清雅精致的凉亭突然变得和刑房一般瘆人。
昏死的小厮已经被抬走,但他的半截舌头还留在桌案上,像是一个警告,警示着在场的所有人。
“松阳道长怎么不说话?”
南宫胥既是想杀鸡儆猴,自然也想看看猴的反应,离空表面冷静平稳,但心下早已慌了神,怕得连嘴都不敢张了。
但他的师兄松阳倒是没有半点反应,从他进来开始就冷着脸,似乎眼睛都没眨一下。
“南宫城主恕罪,这几日师兄为摆设阵法不眠不休,寝食难安,想是还没缓过神来呢。”离空先解释了几句,然后又在松阳耳边大声叫了他的名字。
松阳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猛地一惊:“南宫城主安好。”
“松阳道长如此尽职尽责,本王甚感欣慰啊。”南宫胥别有深意地看了松阳一眼,忽而眸光一收,朝二人一挥袖,“既然道长们事务缠身,本王也不打扰了。”
离空和松阳朝南宫胥恭敬行了礼,退出了凉亭。
走回房间的路上,离空后背被吓出的冷汗沾湿了内衣,凉凉湿湿的,后背像是趴着一条张牙咧嘴的毒蛇,令人惊恐地发抖。
“都说那位南宫城主喜怒不定,暴戾恣睢,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离空惊魂未定地叹了口气,“师兄,往日我们得小心些了,以免被南宫胥看出什么破绽。”
松阳紧盯着脚下的步子,并没有什么表情。
“师兄,你又在想什么?”
离空紧皱着眉,半是担忧半是惶恐。
“师兄你就别再吓我了,托你的福,弟弟我这两天也开始做噩梦了!”
松阳眼眸一眯,拉住离空的手腕,两眼发烫:“你也梦到魇魔了是不是?”
离空不耐烦地甩开了松阳的手:“什么魇魔啊,我是被你吓醒的!你老在我耳边神神鬼鬼地念叨,弄得我做梦都是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