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用刑
刘檀并不理会拼命哭诉求饶的妇人,直接将目光转到她身边少女红肿的双手上。
这就是她方才轻描淡写说的不小心,竟是不小心连性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亭九,明日一早将她们都送去官府,这家务事本太子断不了。”
都城府衙内堂的厢房内,新上任的府尹正搂着他刚纳的妾室准备就寝,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就听见急促的拍门声。
“老爷!快开门!”
“吵什么吵,本大人歇息了,有事明日再办。”
府尹朝着外面斥了一句。
“章大人,好大的官威。”
房门被推开,榻上的人正想发火,就瞧见师爷往边上退了退,露出身后披着墨色兜帽的女子。
他愣了愣,总算想起这声音在哪里听过,此前受邀去恒王府贺寿,这女子也在。
章德庸赶忙翻身滚下床榻,屏退妾室和师爷,躬身站到来人面前。
“下官参见郡主。”
“明日太子府会送来三人,其中有一个叫阿珂的,还望章大人替我好好关照。”
章德庸能坐上如今的位子,自然能听出“好好”二字的言外之意。他踌躇片刻,满脸堆笑。
“可毕竟是太子府的人,下官也不好……”
“不过就是个末等的婢女,又背了人命,饶是死在牢里,也不足为惜。章大人是聪明人,孰轻孰重想必分得清。”
章德庸送走了赵婉儿,坐回榻边擦了擦鬓角的汗,这郡主瞧着可比那太子更不好惹。
次日一早,兰珂独自一人被带进了府衙大堂。
“还不认罪?”
章德庸一拍惊堂木,瞪着堂下跪着的少女。
“此事本就与我无关,认什么?”
兰珂昂首反问。
“人证已将证词呈上,你还敢狡辩!”
“物证何在?全凭一面之词,大人如何断定我就是凶手。”
“进了我这府衙,你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拖下去,行刑。”
章德庸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叫阿珂的,瞧着还真就是个寻常婢女,那他就卖了郡主这个人情。
兰珂被衙役绑在春凳上,本应打在臀部的刑杖,却一下接一下,生生落在了她的脊背上。
兰珂闷哼一声,咬着唇不说话,挨了几下之后嘴角便溢出鲜血。她本就大病未来愈,又挨了重重的几棍,忽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来人,端盆凉水,将她给我泼醒。”
章德庸虽然不能当众将她杖毙了,但好歹也要遂了郡主的意,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多吃些苦头。
“住手,不能用刑。”
“堂下何人喧哗,本官行事,岂容尔等质疑。”
张嬷嬷冲入大堂,一把推开了端水欲泼的衙役,将兰珂护在身下。
“老奴是太子府的嬷嬷,殿下将她送来是求个实情,不是叫你严刑逼供的。”
“本官这是按律行事,别说你不过就是个管事婆子,就算是太子殿下亲临,这刑也非用不可。”
章德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赶紧将这碍事的老婆子拖走。
“就算我亲临,章大人这刑也是非用不可,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