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场点兵
号角低沉,锣鼓齐鸣,两军将士浴血厮杀,卷起漫天黄沙,咆哮声、厮杀声、惨叫声一时响彻菖蒲大地。
战斗过半,形势开始出现两极分化,只见赵军被晋军一个个包围在埋伏圈内,犹如瓮中之鳖,任人宰杀。
叔容见战势陡转直下,将士丢盔弃甲,立刻鸣金收兵,班师回朝,以作整顿。
赵国晋阳,都城大殿。
“我赵国十万大军,竟被晋国三万乌合之众打的溃不成军,若是传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赵王雷霆大怒,抄起桌案上的耳杯玉斛一通乱扔。
“大王息怒!实是仲冕用兵诡异,我等毫无防备,招此大败!”叔容解释道。
“照你此言,我军败得其所?寡人听闻,两军阵前你与仲冕贴耳低语,今又铩羽而归,怕是与国通敌,别有所图吧!”赵王疑心满腹,矛头直指叔容。
叔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仲冕只是假借言词接近自己,目的就是利用赵王东猜西疑的性格嫁祸自己,无论菖蒲之战胜负与否,自己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事已至此,悔时晚矣,尽管叔容百般解释也无济于事。
然而赵王并未因此狠下毒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战时斩将,如折羽翼,孰轻孰重赵王还是拎的清楚。最终只得将叔容先行收押,听候发落。
绛城,晋都城下,文武大臣,寻常百姓,夹道欢迎。
“快看,那个身骑高头大马的将军便是赵国质子!”人群中一个男子指向队列中央的那人喊道。
“果真一表人才,英勇不凡!区区三万兵马竟敢对抗赵国十万大军,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另一个男子接过话茬,对其钦佩不已。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还不是沦为晋国阶下囚!”一个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一路走来,有褒有贬,有抑有扬,如果没有沦为质子之前,情绪兴许会波澜起伏,飘忽不定;如今再次听到这般言语,内心已毫无波澜。
仲冕深知,想要重回赵国争权上位,光凭意气用事难成气候,也不仅仅只是推翻新王这般简单,同时也要得到晋国军政大臣的支持,可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堪比登天!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仲冕此战,扬我国威,寡人必当重重有赏!”只见晋王接过仲冕手中的虎符,拍了拍仲冕的肩膀,春光满面的说道。
“公子真是用兵如神,真乃虎将也!”周围文武大臣随声附和,溢美之词不绝于口。
然而正当仲冕享受鲜花与掌声之际,一个不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人正是仲冕的死敌——安雎。
“大王,不可否认质子的诡言善辩和排兵布阵确实出类拔萃,今又凭借三万兵马以少胜多出奇制胜,倘若他日统领百万雄师,飞扬跋扈恣意妄行,到时臣恐其功高盖主养虎为患!”安雎谏言道。
“可是仲冕刚刚得胜回朝,菖蒲一役,未见其有二心,安卿未免过于杞人忧天了吧!”晋王依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对于安雎所言,丝毫未放在心上。
“大王可闻文种之事乎?文种加官进爵,出将入相,尽管位极人臣,可仍是贪得无厌,以至于权倾朝野,屡屡顶撞,冒犯君威。前者之鉴,大王不可不察也!”安雎双膝跪倒在地哭诉道。
“安卿所言不可不慎,只是仲冕此战大获全胜,何以将其治罪?”晋王不解道。
“大王,臣闻两军对峙之际,质子和赵国公子喁喁私语,三军将士有目共睹,何不以此为名治其通敌叛国之罪?”
安雎此言,势必要除去眼中钉、肉中刺,毕竟仲冕的出现,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处于尴尬之地,因此处处针锋相对,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通敌叛国是何等罪过,对于有功之臣肆意屠戮,是将寡人置于何地?若是传将出去,寡人与那纣王何异!”晋王板起脸色顿显不悦。
“即便不治通敌叛国之罪,战前与敌交耳